裴怀心虽然有些不满,但看在对方是自己的亲妹妹,还为自己出谋划策了那么多的份儿上,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于是,便有了这一出。
聂浥尘见二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下子沉冷了下来,质问道:
“……你们……在我饭菜里下过药?”
裴尚春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一脸认真地纠正道:
“不是下在饭菜里,是下在了你的药里,毕竟春|药也是药,若是下在饭菜里,你一定能吃的出来,正好你又需要每日服药,我们便下在了药里,如此,你便品不出来了。”
谁会去细细品自己的药是什么滋味儿?
聂浥尘听的脸色铁青,见两人顺着水池边的一处小石阶缓缓步下,再也忍无可忍的怒骂道:
“卑鄙!无耻!我聂浥尘就算是喜欢上一头猪,也不可能喜欢你们两个!你们还是彻底死心吧!”
听到如此绝情的话语,裴怀心顿时露出几分伤心之色。
裴尚春却是蛮不在乎的娇笑了一声,道:
“喜不喜欢的,又有什么打紧呢?只要这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不喜欢,聂公子也是定要娶我们两个进门不可的,到时候,日久生情,感情什么的,不就可以慢慢培养起来了吗?”
白皙细腻的纤足踏入了水中,漾起一圈一圈细小的涟漪。
换做别的男人,美人夜来,投怀送抱,保证早就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聂浥尘却只觉得这一池子的清水都被这两人给染脏了。
他撑住池边,刚想一个起跳跃出池中。
却不料力气像是被谁抽空了一般,双膝一软,竟又生生的跌回了池中!
“呵呵呵呵……”
聂浥尘的狼狈相惹得裴尚春咯咯直笑,她如一条柔若无骨的美人蛇般,趁着聂浥尘挣扎着想从池水中重新站起时,从后面环上了他的颈项,只着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艳丽薄纱的娇|躯也随之贴了上去……
另一边,裴雨桐正和裴枭然分享着近日来,京中发生的趣事儿。
虽然裴雨桐平日里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底下的下人们平日里除了干活儿就是嚼舌根,因此,常有些趣事儿传到裴雨桐的耳中。
因此,比起一直被困在大营里的裴枭然,裴雨桐倒是消息灵通的多。
两人正一个说、一个听的正高兴,忽的,那兽头上出水口的木塞,被什么东西顶了下来,随之,一条黑色的长虫悄无声息的游进了水雾渺渺的池水之中……
一阵凉意猛地窜上脊背,裴枭然还没搞明白这股危险的气息来自何处,就先一个闪身,将裴雨桐给挡在了身后。
“啊!!!蛇!!!”
裴雨桐忽的惊叫起来,拉着裴枭然就想爬出水池。
然而那些蛇一条接一条的从出水口钻了出来,此时已有了十几条在水中快速游动,扭动的黑色影子在水雾中看的有些不真切,然而却足以令人心惊胆寒、四肢发软。
“别管我,二姐快上去!”
裴枭然一把抓住一条冲在最前头的长蛇,抬手一甩,便甩到了屏风外头。
“桑蚕!快进来!”
她下意识的大声呼唤,喊完之后才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好像……好像有种,桑蚕一定能解决这些危险的信赖感。
来不及细想太多,裴枭然一把将裴雨桐推上岸,另一手又抓住好几条长蛇扔了出去,人则快速闪向了另一边,抓住漂浮在水面的木塞,用力堵住了那仍源源不断往外游出长蛇的出水口。
“枭然!快上来!快上来!”
生怕裴枭然会被那些蛇咬到,裴雨桐急的连衣服都顾不得穿,跪在池边伸长手,嘴里一叠声的喊着,想要将裴枭然先拉上来。
裴枭然做完了该做的,不再耽搁,一撑池边便跃了上来,拉着裴雨桐一起到屏风边擦净身子穿衣服。
就在此时,屋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桑蚕快步走了进来。
见到屋中情形时,她眉头一皱,先是转头对紧跟着走进来想要看看发生什么的寒蝉喝道:
“寒蝉姑娘,别进来,先出去!”
然后解下斜跨在自己身上的布包,打开,放到地上。
寒蝉也看到了那在地上扭动着身子蜿蜒爬行的长蛇,惊呼一声,连忙听话的退了出去。
桑蚕从脖子上捞出一只小巧的木哨,开始‘嘘——嘘——’的吹了起来。
那些原本充满攻击力的长蛇在听到哨声以后,皆是停下动作,然后慢慢朝着哨声传来的方向游去。
裴枭然不敢放松警惕,一边穿衣服一边时刻注意着那些黑蛇的动向。
待池中的蛇都被引去后,方才与裴雨桐一前一后的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桑蚕放下哨子,扎紧布包,刚想拎着出去将这些危险的黑蛇处理了,却听裴枭然道:
“且慢。”
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这些蛇……有没有毒?”
桑蚕轻叹口气,道:
“这重要吗?就算没有毒,这么多蛇,单是咬的,也足够将你们两个咬死了。”
裴枭然想到方才池水中无数道黑色阴影交错游动的画面,脸色愈发阴沉。
做出这等事来的是谁,简直想都不用想!
这里可是她二姐的房间,跟她二姐有仇的,还会有谁?
她冷声道:
“去,出去打听打听我那两位堂姐在老太太那里还是在她们自己那里,若是在她们自己屋里,这些东西……便拿去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