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聂浥尘走后,寒蝉立刻冲了进来,抓住裴枭然的肩膀,急急忙忙上上下下的仔细将人打量了一遍。
裴枭然笑着安抚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
随即扭头看了桌子一眼,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道:
“不过桌子有事,需要另换一张了。”
“啊?”
寒蝉一愣,也跟着扭头看去,然后不悦的抿紧了朱唇。
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事,竟让那聂浥尘发这么大的火。
不过一张桌子倒没什么好心疼的,总比伤在裴枭然身上要好得多。
见裴枭然明显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寒蝉既着急又心疼,无奈之下,只得先顺着她的意思出去招几个小厮去外头再买一张新的桌子来。
潘嬷嬷领着提着食盒的小丫头们鱼贯而入,后头除了跟着桑蚕外,竟还有个衣衫不整、长发凌乱的……男人?!
潘嬷嬷自然也听说了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事儿,眉头紧蹙着,正想着问几句,帮自家小主子分分忧、解解难,却听跟在最后的那个男人大大咧咧的皱眉开口道:
“怎么回事?我听说昨天晚上那个姓聂的就来过一次,没想到今天早上竟然又敢来找茬,需不需要属下去将他给剁了?”
此话一出,屋中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潘嬷嬷这才看到尾随她们进来的这个家伙,立刻厉声斥道:
“谁让你进来的?还不快滚出去!这可是小姐的闺房!”
那人也不走,只冷冷道:
“我是奉我们殿下之命,前来保护裴小姐的!”
“你……”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裴枭然连忙摆手道:
“罢了罢了,也许是跟在他们主子身边久了,有些不懂规矩,嬷嬷不要生气。”
百里烈鸢是个男的,这些属下在有事发生时自然可以随便闯入他的房间。
安抚完潘嬷嬷,裴枭然又转头看向那个男子,那人正是百里烈鸢派来专门贴身保护她的人——张三。
原本想教导对方几句,但是在看到对方的样子之后,裴枭然忍不住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见那张三虽然一脸凶相,但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睡意,长发也睡得乱七八糟,还未来得及束起,跟鸡窝似的,衣服更是穿反了,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张三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低头一看才知缘由。
不过他的脸皮出奇的厚,竟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只不明意味的‘啧’了一声,然后一手握住剑柄,继续皱眉看向裴枭然,只等她一声令下,他就冲出去将那个胆敢对他保护对象不利的家伙剁成饺子馅儿。
裴枭然轻咳了一声,道:
“没事儿,一点儿小误会而已,已经解决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吧。”
张三不相信的继续盯着裴枭然。
裴枭然却不再看他,招手让那些丫头将食盒放到桌子上,准备凑合着用这张桌子用完这顿饭。
张三咬了咬牙,见对方不再理会他,只得转身退了出去。
另一边,原本该回裴润之院子的聂浥尘却在走到半途时脚尖一转,朝着裴雨桐的院子走去。
他现在十分、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善良、勇敢的少女,唯有如此,那颗焦躁、疼痛的心似乎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谁知,到了裴雨桐的院门口一问,却得知对方已经去了裴润之的院子。
聂浥尘微微一愣,随即转身,拔腿朝着裴润之的院子狂奔而去。
裴润之已经去大营了,聂浥尘赶回去的时候,屋里只有裴雨桐和跟着她一起来照顾聂浥尘的有夏、华清。
听到屋门被打开,裴雨桐站起身来,下意识朝着门口处看去。
只是还没等看清来人是谁,那人就已经冲上前来,毫无顾忌的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力道之大,勒得她的身体都有些发疼。
有夏和华清也被吓了一大跳,看着眼前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场景,一时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怀中温软、馨香的身体是那样真实,聂浥尘满足的将脸埋进对方的肩窝中,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一颗心果真踏实了不少。
而遭到‘突袭’的裴雨桐,原本下意识想要推开对方的手,在明显的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强烈的慌乱与不安后,又改为了在对方背上轻拍,嘴里好奇的轻声问道:
“聂公子,你怎么了?”
“没、没事……”
聂浥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行为有多唐突,连忙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动作轻柔的放开对方,一张俊脸难得有些泛红。
有夏和华清毫不客气的一左一右给了他两记大白眼。
聂浥尘也毫不在意,只专注的望着眼前的人,眼神清澈,笑意温暖,如此纯净美好的女子,那些人……那些人怎能下的去手?!
聂浥尘忽的抓起裴雨桐的两只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信誓旦旦的道:
“雨桐,嫁给我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儿的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有夏不满的叫嚣道:
“喂喂喂!便宜占一次就行了啊,怎的占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华清也不满的瞪视着聂浥尘。
聂浥尘却丝毫不理会两人,只兀自深深地看着裴雨桐。
裴雨桐的粉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不过,她却能看得出对方神情中的坚定与眼中的认真。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聂浥尘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这么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