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对方只来了一千人左右,仗着己方人数上的优势与裴枭然多日来操练出的体力与耐力,总算是打了个胜仗。
“你们大殷的皇后为什么会那么恨你?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你的叔母吧?再者,你姓‘百里’又不姓‘殷’,也不可能跟她的儿子们抢皇位,她为何还要对你如此穷追猛打?”
生命力比同龄的女孩儿要顽强的多的某人,在与大部队汇合后立刻得到了太医的救治,身体也一天天的好转起来。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太医说只要好好养上一段日子,就能恢复的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如今已是重新上路后的第四天,朱濂溪原本想让裴枭然进自己的马车里休养,他的马车又大又宽敞,行起路来也稳当的很,结果却被裴枭然给委婉回绝了。
她不希望自己欠朱濂溪人情,否则将来报仇的时候,容易心慈手软。
于是,朱濂溪只得不情不愿的与百里烈鸢轮流去裴枭然的马车里照顾裴枭然。
只是,朱濂溪在的时候,裴枭然只会假装自己好累好疲惫的闭眼假寐,而百里烈鸢在的时候,她则会一边毫不客气的将对方使唤的团团转,一边与对方谈天解闷儿。
如今百里烈鸢的身份已经暴露,不必再戴着人皮面具假扮‘张三’。
不过,身份虽然恢复了,但在裴枭然面前时,干的还是贴身护卫‘张三’的活儿。
有些无奈的拿走对方吃空的点心盒子,又倒了一杯热茶送上,瞄了眼那个瘫在软枕上一脸享受的家伙,百里烈鸢宠纵的叹了口气,倒也不隐瞒,道:
“因为她长得太丑了,所以害怕我会成为第二个我母后。”
裴枭然朝天翻了个白眼儿,道:
“你母后是女人,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成为你母后的。”
顿了顿,裴枭然忽然瞪大了眼睛。
等等,刚才那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啊……
百里烈鸢长得如此妖孽,不必想,能生出他这个妖孽的女人长相必然与他不相上下。
所以……该不会,他那个皇叔……也就是现如今大殷的皇帝,也对他的母后有意思吧?
但她又听百里烈鸢说过,他的母后已经过世了。
所以,他那叔母之所以对他赶尽杀绝,怕是他那色|欲熏心、罔顾人|伦的叔父,对他也……
见小东西瞪圆了原本就很大、很圆的一双眼睛,满是震惊的望着自己,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百里烈鸢不由得低笑出声。
裴枭然却皱眉斥道:
“你还能笑得出来?你那叔父如今可是大殷的皇帝,他若是当真把持不住想要对你怎么样,我怕你插翅都难飞!”
该死,觊觎人家的老婆也就算了,居然连人家的儿子都不放过,这种畜牲老天为何会让他一直存活到现在?
裴枭然虽然不喜欢百里烈鸢,但并不会因为不喜欢就对对方的遭遇幸灾乐祸,一码归一码,她还是比较明理的。
百里烈鸢却丝毫不以为杵,反而笑嘻嘻的道:
“放心,本王有分寸,自然不会主动往那火坑里跳的,你以为我每年过年时都会借着护送贡品为名前往别国,是为了什么?”
过年时不管游子远在何方,一定会赶回家与父母一起团聚,若是不回去,那便等同不孝。
虽然大殷皇帝并非百里烈鸢的亲父,却也是他的长辈,更何况上头还有一个据说很疼百里烈鸢的皇太后……
所以,百里烈鸢必须要找一个正当理由,方能避免与那位叔父碰面,也能免去了那位叔父用不孝之罪来逼他回京。
裴枭然皱眉道:
“听说你们大殷的皇太后很疼你,她难道不管吗?”
自己的儿子如此丧德败行,换做她是对方的母亲,一定要亲手打断对方的第三条腿,好好儿让对方长长记性。
百里烈鸢却是笑容微敛,声音也跟着沉了沉,道:
“她若是会管,现如今坐在那皇位上的,也就不会是我的皇叔了……”
百里烈鸢的亲父可是大殷的上一位皇帝,百里烈鸢作为他的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
可是在大殷上一位皇帝去世后,继承皇位的却并非是他的儿子,反而成了他的兄弟……
皇太后若是有心插手,就算百里烈鸢当时年纪幼小,有她在一旁垂帘听政,也不至于失却了皇位。
所以,如今会变成这种局面,只能说,在那位大殷皇太后的眼里,孙子,总归不如儿子亲啊……
裴枭然听的心里阵阵发寒,难以想象,在外人眼里受尽宠爱、逍遥快活的离王殿下,其实真正的处境却是群狼环伺、四面楚歌……
“怎么,心疼本王了?”
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那软乎乎的小脸蛋,百里烈鸢的笑容依然好看又欠扁,好似天塌下来也能轻松自在的当被盖一般。
裴枭然神色复杂,倒是没有否认,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那轻松自若的神情,略微沉吟了一阵,忽然道:
“你把第二座王府建在地处偏远的山林之中,怕不仅仅是那里风水好这么简单吧?”
能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还能这般悠然自在,这家伙肯定留有一手。
百里烈鸢有些惊讶的挑了挑长眉,赞许的点头道:
“不错,不愧是能让本王另眼相待的人。”
裴枭然定定的看着他,缓缓的继续道:
“那里人稀地广,是个绝佳私养兵士的地方,换言之,那里,应该藏有你造|反时,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