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玄邪雨这番无耻的恶意说辞糊了一脸,却偏偏寻不出破绽的裴枭然面色一白,咬牙道:
“枭然绝无此心!这人根本就是满口胡言!”
“够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再如何狡辩,也是无用的了。”
说着,朱虞廷还特地看向朱濂溪,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大皇兄,你说是不是?”
朱虞廷觉得,朱濂溪之所以会那样巴结裴枭然,无非就是想要利用她助他夺得皇位罢了。
可是如今,裴枭然有了反心,想要自己当皇帝,那岂不就等于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无论多喜欢一个女人,男人也不会纵容、容忍对方压在自己的头上的。
果然,朱濂溪只是满目失望与愤怒的望着裴枭然,连他的问话都好似没有听到。
朱虞廷又向赤宣帝拱手道:
“父皇,当初钦天监的人说裴将军能够保我朱雀五十年平安,怕是只算到了朱雀本身的命数。
玄公子方才说了,若是事成,他会将朱雀的一半分给裴将军,到那时,裴将军登基,朱雀还在,岂不也等于是她保下了朱雀的平安?
可是,又将咱们置于何处?!
父皇自小便对裴将军悉心栽培,待她长大后,又力排众议,封她做了大官。
此等大恩大德,她又是如何回报于您的?
儿臣并不希望父皇痛失左膀右臂,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却是万万留不得,万望父皇三思啊!”
生怕他父皇会因裴枭然命带祥瑞而有所手软,朱虞廷干脆提前破了这道祥瑞的保护。
不过他说的没错,赤宣帝的确在裴枭然身上投注了太多。
君臣二人齐心解决困难之时的一幕幕,至今仍是历历在目,鲜活的仿若就发生在昨日。
再对比现下情境,又怎能令赤宣帝不伤心失望呢?
可到底是自己一手培植的孩子,尽管此罪可诛连九族,望着那张自己看着长大的面容,赤宣帝终究下不了狠手。
他长长的的叹了口气,定定的看了裴枭然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去,沉沉开口道:
“明日朕便派人护送你与你娘、兄长几人一起出京,到别处落户。
朕不会杀你们,也望你能好自为之。”
朱虞廷一听,顿时有些着急的唤道:
“父皇,您……”
裴枭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他父皇非但没有诛连九族,甚至连裴枭然这个‘主谋’也一并放过了。
这……这让他如何利用这件事连同朱濂溪也一起拉下马啊!
没错,朱虞廷会配合裴文长陷害裴枭然,不是因为他与裴枭然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为了拉朱濂溪下水而已。
谁人都知朱濂溪与裴枭然关系匪浅,若是裴枭然出了事,想要牵扯到朱濂溪身上,岂不轻而易举?
更何况,裴枭然犯的还是通敌之罪,若是朱濂溪也‘参与其中’,那皇位绝对是没指望了。
如此一来,他夺得皇位的胜算岂不更大?
可千算万算,竟是没有算到,他父皇竟然会对裴枭然如此宽容。
甚至,连通敌叛国之罪都能容忍至此!
这个裴枭然,到底给他父皇灌了什么**汤?!
朱虞廷急欲想要说什么,却见他父皇一摆手,语声不容辩驳道:
“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
话音落地,赤宣帝刚想抬步离开,却听背后有人唤道:
“陛下!”
虽然赤宣帝没有判她死罪,可是无缘无故被夺了官职,甚至连累了娘亲与哥哥们也与她一样贬为庶民,她怎能甘心?!
更何况,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让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不再任人摆布、受人欺辱,并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如今心愿未了,她又怎能一走了之?
可是唤出口,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赤宣帝已经明显不信她了,她再多说,又有何用呢?
想到自己多年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裴枭然不禁怒上心头,转身一把揪住了旁边人的衣襟,一拳就朝着对方的鼻梁击了过去!
“裴枭然!你在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裴文长也正着急该如何让圣上改变主意重罚裴枭然,见裴枭然忽然出手,立刻不失时机的大呼起来,往裴枭然身上泼脏水。
玄邪雨没想到裴枭然会突然对他出手,更没想到裴枭然的动作会如此‘快准狠’,丝毫不留情面。
他猝不及防之下,一拳便被打倒在地,随即捂住酸疼不已的鼻子在地上打起滚来,眼泪狂飙,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赤宣帝停下脚步,转身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吃了一惊,随即怒道:
“裴枭然,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诬陷于我,自是该受到惩罚。”
裴枭然重新跪直了身子,目视着赤宣帝,说的理直气壮。
“你!”
只是没等赤宣帝再开口,就听‘叮’的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从玄邪雨的身上跌落出来。
赤宣帝闻声看去,一看便看到了那块掉落在地的、巴掌大的玉佩。
那玉佩他也有,不过是在他当皇子的时候,所以对那玉佩的形状、模样,自是万分熟悉。
“这是……”
朱濂溪适时的走上前去,拾起那块玉佩,然后双手交到了赤宣帝的手中。
赤宣帝触手一摸、再细细一瞧,立刻勃然变色!
“朱虞廷!你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朱虞廷正暗自高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