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顿感无奈。
其实凭借她们主子的出身,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
朱雀又不是裴醒山这一个国公爷,当年,雉京中更不止他一个英武青年。
可为何,她们主子,就偏偏吊死在这一颗老歪脖子树上了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舞阳长公主面色更沉,冷声道:
“再者,本宫若是搬回去住,那老妖婆还不知再怎么编排本宫呢!”
女官一听,神色也是跟着一暗,跟着斥道:
“那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什么人也敢编排,真当她是主子您的长辈了不成?她也配!
若不是看在她是国公爷的亲娘的份儿上,如今的坟头草怕是都两尺多高了!”
原本,老太太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来了长公主殿下来给自己做儿媳妇,肯定会百般讨好、千般捧着。
谁知,事情的发展,却并非如此。
一开始,老太太倒的确是这么做的,非但不必长公主殿下去给她请安,反倒每日都按时来给长公主殿下问好。
可谓狗腿至极。
可是好景不长,因舞阳长公主与性子较弱的吴氏不同,最是看不惯后院中那些个狐媚子姨娘,每日都让姨娘们来跟前立规矩,导致后院中的姨娘们敢怒不敢言的怀恨在心。
若是这些姨娘们从进门起就正确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并过着屈居人下的日子,说不定,她们的怨气还不会这么大。
可偏偏,卫国公府与旁的人家不同,对姨娘、庶出的偏宠更胜正室与嫡子,吴氏又是个好拿捏的。
因此,这些姨娘们这些年在裴府的后院中,可谓过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正室还要威风的日子。
当习惯了把自己当主子以后,这些姨娘们可就不习惯给人当奴才了。
因此,尽管知道舞阳长公主身份尊贵,绝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被老太太、裴醒山等惯坏的姨娘们,还是对长公主殿下生出了怨怼之心来。
她们开始无比怀念起以前,吴氏还在府中的日子来。
不过,她们却忘了,吴氏还在时,她们又是怎样欺压、折辱对方的。
若不是她们助纣为虐,如今,也不会逼走了吴氏,换得这般一位惹不起的大佛进门来。
所谓自食恶果,便是如此了。
既然生了恨,那不做点什么,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恰好,前些日子,舞阳长公主暂时回公主府住了两日。
结果,就被裴醒山的姨娘周晚儿给瞧见了她在街上,与一位年轻公子姿态亲密的相携逛街的画面。
周晚儿转头就将此事告知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那还得了?
在老太太看来,女人出嫁以后,就该对自己的丈夫一心一意、忠贞不二。
公主们养面首并不是稀罕事,老太太自是清楚。
可是,没嫁给她儿子之前,公主爱养多少面首有多少面首,她管不着。
但是,嫁给她儿子、嫁进她的家门之后,就该与那些面首断绝关系,老老实实的伺候她儿子!
不然的话,她儿子岂不是成了跟那些面首们一样,伺候公主的下作物件儿了?!
到时候说出去,他们国公府的脸,又要往哪儿搁?
因此,老太太一气之下,便有些口不择言。
不……确切的说,是原形毕露,指天画地的狠狠将舞阳长公主给贬低了一通。
却不知,舞阳长公主早已买通了她身边的丫头,那丫头很快便将此事从周晚儿告密开始,详详细细的禀告给了舞阳长公主。
舞阳长公主自也不是受气的主儿,转头就寻了个由头将那周晚儿生生给折磨死了。
至于老太太……
看在裴醒山的份儿上,她倒是留了她一条老狗命。
不过,那仅仅只是因为,她还没想好用什么法子弄死那该死的老东西而已。
而从那以后,老太太对待舞阳长公主的态度,便大不如前了。
舞阳长公主也不挑破,反正,无论怎样,老太太都不可能敢当真对她怎样,也不过就是过过口头上的瘾而已。
若那老东西当真敢像搓磨吴氏那般她的话,她不介意费点力,早点送对方上西天。
她可不是吴氏,可以任由那老妖婆欺辱!
而且,那老妖婆也不看看,她儿子年岁有多大了,就算是一把宝刀,用了这么些年下来,也必定会大大磨损。
因此,耐不住寂寞的舞阳长公主殿下,便往自己府中的那些面首身上找补去了。
其实,舞阳长公主嘴上嚷嚷着喜欢裴醒山,然而实际上,她只是放不下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个不如自己的人抢走了的执念而已。
先前为了嫁给裴醒山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过是因为心有不甘,以及对旁人不顺着自己的意的发泄罢了。
要说真的多喜欢那东西,倒是不见得。
况且,这么多年中,舞阳长公主养过的面首不计其数,什么样的美男没有见过、尝过?
就裴醒山那样儿的,说实话,若是当初没有被旁人抢了去,而是与她成了亲,她肯定早就腻味了。
虽然并不惧怕老太太,不过老太太的编排委实太过难听,舞阳长公主可不想听到第二次。
当然,要她当真与那些面首断绝关系,也是绝无可能的,以后行事小心一些,不让旁人发现,也就是了。
忽的,一个负责传话的丫头走了进来,见到满地狼藉,顿时有些肝颤,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