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时的他尚且年少,还不懂事,又初尝情滋味,还喝了酒。
一时意识不清、冲动行事也是完全情有可原的嘛!
而且,若不是那丫头自己撞上来,也不会勾起他的兴趣。
若不是那丫头拼命反抗挣扎,惹恼了他,他也不会将她给推到湖里去。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了,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此,看到那三个女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远离那扇窗户时,裴文长不由嘲笑不已。
不过……
到了晚间,他可就笑不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文长怎么会突然发起了高热来?之前不是都好好儿的吗?你们是怎么照顾五少爷的?!”
一声尖利的怒斥刺破静夜,不等众人揉揉耳朵,又放声嚎哭道:
“我的宝贝孙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死了,我、我也不活着了!”
能在国公府里头这般大呼小叫的,不必猜,自是唯有裴老太太一人而已。
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嚎了一阵后,老太太又突然恶狠狠的瞪向正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的大夫,变脸如翻书般凶狠的质问道:
“说!是不是你在药里下了毒,想要害死我的宝贝孙儿?!”
大夫是被裴醒山高金请来,专门为裴府里的人看病的。
在府中呆了这许多年,他自是对裴府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深知老太太将这个庶子看的比眼珠子都要紧,又怎会傻不愣登的去戳老太太的肺管子?
大夫一下跪倒在地,喊冤道:
“老太太明鉴啊!我这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国公爷的手中呢,又怎敢毒害国公爷的爱子?”
为防这些大夫被人买通,谋害府中人,在请进府之前可都是签了契书的。
契书上写,若是大夫用错了药、治错了病、或是借着治病之时被人买通暗害了人,都是可以被另一方直接打杀了全家的。
有了这契书,就算官府,也是管不得的。
老太太自是明白这一点,不过是因宝贝庶孙忽然病重,气愤之下的胡乱攀扯而已。
大夫身后的小药童也连忙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显然是被老太太的这番疾言厉色给吓得不轻。
“不是你,那是谁?是谁胆敢害我的孙儿?!”
老太太一双淬了毒似的眼睛开始在屋子里的每个人身上打量。
待扫到那三名当年被裴文长暗中留下来的女子身上时,她的目光忽然定住了。
老太太面色不善的诘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嗯?”
那三名女子双膝一软,也跟着跪了下来,其中一人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是……是五少爷当年将我们留下来,并留在身边贴身伺候的……”
“你们没看到五少爷伤成什么样子了吗?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来‘伺候’他,我看你们这些狐狸精是存心想要了他的命!”
“我们知错了,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啊!”
三名女子连连告饶,心中叫苦不迭。
明明是裴文长将她们叫过来‘伺候’的,怎的到头来,倒成了她们的不是了?
老太太眯起眼睛,狐疑的视线在她们的身上上下扫着,看样子是觉着裴文长的突然发烧昏厥,与她们几人的‘伺候’脱不开干系了。
现下裴文长还昏着,自是不可能爬起来为她们做主,她们在这裴府里又无依无靠的。
万一老太太一个不高兴,将她们都给杖杀了,可没人会给她们说情!
另有一人急中生智,忽然开口道:
“老太太,今日发生了一件怪事,应当是与五少爷突然发热有关。”
老太太语气沉沉的问道:
“何事?”
那女子连忙道:
“今日五少爷的堂姐来看望过五少爷,说是在外面给五少爷求了药来。
可是将药送到之后,那位堂小姐却没有离开,反而指着一扇窗户,说窗外有人。
可是我们都看了,当时,窗外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后来,那堂小姐又说什么‘心云’、‘报仇’什么的,好像是有个死了的人跟五少爷有关,堂小姐说她要回来找五少爷报仇了!”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老太太当即驳斥了一句,不过斥过之后,自己又心里犯起了嘀咕来。
裴幼敏的‘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出于对嫡出的厌恶,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此事。
莫非……此事还跟文长有关?
而且大夫方才也细细检查过了,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这高热之症像是毫无缘由的发作的似的。
既然不知道病因,自然也就不敢随意用药医治了,只能暂时先用冷水和白酒降温。
可是这温都降了半个时辰了,探手去摸摸,那额上的温度还是高的吓人。
难道……
莫非……
真跟鬼怪之类的有关?
老太太神色一凛,立刻下令道:
“去,将裴幼敏给我叫来!”
立刻便有婆子应声去了,脚步匆匆转眼便消失在了门外。
不一会儿,裴幼敏便被那婆子给带来了。
大概被白日那件事所影响,裴幼敏簪钗未卸,明显还未准备歇息。
“祖母……”
裴幼敏走上前来,刚想给老太太行礼,却迎面挨了老太太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老太太厉声喝问道: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将你堂弟害成这样!”
听到消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