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曾山说的倒是不错,三人的确对于当初未能成功赖在裴润之身边而时常惋惜。
与裴文长相比,裴润之生的高大俊朗的多,既是嫡出,又是大将军,哪怕只在他身边做个小小的姨娘,出去时面上也有光啊!
哪像裴文长。
虽然是个受宠的庶出,可是圣上不宠,老太太和大老爷再宠,又有什么用?
当初会将她们留下来,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而已。
不过抱怨归抱怨,真要对裴文长怎么样,三人却是万万不敢的。
先不说国公爷定然不会放过她们,老太太那些手段,就足够她们受的了。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只得拼命磕头,纷纷哭着大声喊冤道:
“不是奴家做的!当真不是奴家做的啊!奴家哪儿有那个胆子?”
“是啊是啊!奴家哪儿有那个胆子?奴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去谋害五少爷?”
“五少爷当真不是我们害的,求国公大人明察啊!”
三人哭成一团,看起来倒是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只是,没等裴醒山说什么,正沉浸在宝贝庶孙被人害死中的巨大悲痛与愤怒中的老太太,一听到这三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时,竟是不管不顾的直接朝着三人扑了过来,抬手揪起一人的头发就将对方的脑袋狠狠朝地上撞去。
老太太尖声斥骂道:
“该挨千刀的小贱人!我孙儿愿意留下你们,已是你们天大的福分!你们竟然还敢害他,你们这些不知足的小贱丨蹄子,看我今天怎么折腾死你们为我孙儿陪葬!”
“啊啊啊!”
那女子赶忙挣扎着想要逃开,却没想到这老婆子的气力竟然还挺大,凭借她为了维持身材,每日只吃半碗饭的小弱身板儿,根本挣脱不开。
女子的头颅被重重的撞在坚硬的地面上,顿时血花迸溅,疼的她立即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
屋中一时乱作一团。
另外两名女子见状,知道若是她们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哪怕她们当真是冤枉的,也不会有人为她们说话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来就想趁乱偷偷溜走。
至于她们那个正在被老太太狠命折磨的姐妹……
唉,以后,她们会记得为她多烧一些纸钱的。
“给我抓住她们。”
只可惜,两人刚刚溜到门口,就听到一道沉沉而充满杀机的声音传进耳朵。
两人刚想拔腿就跑,却只见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颈间一痛,已被两名裴醒山的手下拔剑架在喉间。
裴曾山恨恨道:
“畏罪潜逃,看来此事,当真是你们所为了!”
“不……”
两人刚想申辩,裴醒山却是一挥手,明显不想再听二人呱噪,冷声下令道:
“将人都处理了,对外只说文长是因伤重不治而亡。”
若是被外人知晓,裴文长是被三名养在自己身边的三名青楼女子所害,不仅是裴文长自己、他们裴府的名声也必定会大大受损。
因此,裴醒山果断让自己儿子死的‘不明不白’。
“是!”
手下立即应声,拖着两名开始拼命挣扎、尖叫哭闹的女子离开。
而剩下的那一个,也已经被盛怒之下的老太太折腾的神志不清了。
——
“堂姐做的很好,我说到做到,这心云的尸骨,我这便来双手奉还了。”
又是一个雨夜,裴枭然再次不请自来,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裴幼敏的房间。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裴文长死后,裴幼敏的魇症竟是再没发作过,晚上睡觉时,也不会再做与心云和那片湖有关的噩梦了。
尽管睡到一半被人吵醒很不快,裴幼敏还是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来,道: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主要还是你的计策好,用铜锈害人,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连大夫都觉察不出来呢!”
尽管裴醒山封锁了消息,但在裴府中,关于裴文长的死因还是不胫而走。
裴幼敏自是也听闻了此事,很是心惊于裴枭然的杀人于无形。
思忖片刻,她又问出这些天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道:
“既然你给我的那瓶药根本没毒,又为何一定要我亲自给裴文长送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秀眉顿时高高挑起,面色不善的质问道:
“莫不是只为了捉弄于我吧?”
她还以为那瓶药有毒呢!害她担惊受怕了好一场。
裴枭然一脸无辜的反问道:
“我裴枭然是那种顽劣之人么?”
你、就、是!
见裴幼敏的面色愈发不善,裴枭然这才笑着道:
“我让堂姐去送药,不过是为了误导旁人而已,让旁人误以为,是伤药出了问题,才导致五少爷高热不退。”
裴幼敏又问道:
“那又为何让我故意说出有关心云的事来呢?”
裴枭然道:
“为了拖延时间,让堂姐做的这两件事,其根本目的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那铜锈虽然害人于无形,可是发作起来却很是需要时间,我先让堂姐误导他们是伤药有问题,让他们找错方向。
再让他们误以为是鬼怪在作怪,再次误导他们的诊治方向。
如此一来二去,等大夫找出导致五少爷真正高热的原因来时,也是为时已晚、回天乏术了。”
看着裴枭然语气淡然的描述着置裴文长于死地的手段,裴幼敏莫名感觉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