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观走后,百里烈鸢便继续欣赏自己的景色。
却听窗外一边看热闹,一边七嘴八舌议论中的路人中,有人问道:
“这是谁家的姑娘要成亲啊,排场好大,定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吧?”
立刻便有那消息灵通的路人应道:
“那可不!这姑娘可是裴家的小姐,裴家可富裕着呢,成亲排场能不大吗?”
听到这话,某位王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不,不对。
那小刺猬应当不会言而无信的,她当初可是答应过自己,及笄之前不会嫁人的。
可是掐指一算,好像,已经过了她及笄的日子了啊……
或许,是裴家的其他小姐?
可万一又不是呢?
百里烈鸢越想越是暴躁,干脆一下从马车中跃了出去,精准的一把揪住那个消息灵通的路人,恶狠狠的追问道:
“你说的那个裴家的小姐,是裴家的哪个小姐?!”
那路人冷不丁的被人揪住,吓了好大一跳。
见眼前的人带着纱帽、衣着华贵、身上的威压还极重,就知道绝对是位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忙结结巴巴的道:
“就、就裴家的六小姐啊……”
六?
那小刺猬是行六没错。
百里烈鸢的脸色彻底变了,转身怒吼道:
“秦观!”
正让车队靠边的秦观听到自家主子语气不对,忙匆匆走了过来,拱手询问道:
“主子,何事?”
却见自家主子一手握住了自己腰间镶嵌着宝石的佩剑剑柄上,浑身杀气腾腾道:
“与本王一起,去、抢、亲!”
怒极之下,百里烈鸢也没控制自己的音量,因此,这话一出,旁边的围观路人们便是一阵骚动。
不过,却并未有人上前阻拦,毕竟,有热闹可看,谁又不想看呢?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就是如此了。
秦观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忙追问道:
“主子,为何突然要去抢亲?”
只是,没等他话音落地,百里烈鸢已经转身,朝着那顶花轿飞掠而去了。
秦观无法,只得也跟了上去,免得自家主子在别人的地盘上闯出什么祸事来,那可不好收拾。
待一路疾行到那成亲的队伍前后,百里烈鸢二话不说,沉着脸,用剑柄一下挑开了那花轿的小窗帘布。
他倒还算有几分理智,没有直接冲进去抢人,而是隔着轿子怒声道:
“裴枭然!你这个小王八蛋,你给本王出来!谁同意你成亲的?!”
里头的新娘子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动了动,却没有开口,仿佛不想跟他说话似的。
百里烈鸢一时更怒,伸手就想去掀对方的盖头。
结亲队伍中,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忙上前阻止道:
“你干什么?!新娘子岂是你可唐突的?”
新郎官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先是打量了百里烈鸢一番,随后上前,还算客气的拱手道:
“这位兄台,不知你找我家娘子所为何事?”
“你家娘子?”
百里烈鸢眯起美眸,极为挑剔审视起面前的男子。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是跟自己比起来,绝对还差得远。
那小刺猬哪知眼睛瞎了,竟看的上这人,却看不上自己?!
百里烈鸢没好气道:
“人还没进门呢,别叫的这么亲热!你让她出来,我有话要对她说,待说完之后……你便识趣点儿退了这门亲事,另娶她人吧!”
“啊?”
没等新郎官再说什么,百里烈鸢已经抬手,一把掀开了那轿子中新娘子的盖头,好让对方没法再逃避自己。
“裴枭然,你……哪位?”
却见盖头底下,是一张秀秀气气的小脸,却绝非是裴枭然的脸。
那新娘子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摇摇头。
新郎官忙解释道:
“我家娘……呃,裴小姐从小就不能说话,大夫也治不好,你们要是有话要谈的话,不如,我去拿纸笔来?”
其实,换做别人在自己成亲时闹事,还要抢走自己的新娘子,早就被打死了。
可这新郎官精明的很,见百里烈鸢衣着、气度皆不凡,就知道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大人物。
因此,就算再不爽,也只能生生忍下了。
百里烈鸢放下盖头,重新将新娘子的脸给遮好,一脸若无其事的道:
“没什么好谈的,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作为补偿……这个,就送给你们做新婚礼物吧。”
从腰间解下一只金色的钱袋来,百里烈鸢十分豪迈的直接抛给了新郎官。
自从和裴枭然因遭遇袭击而经历过没钱的日子以后,离王殿下就养成了随身携带钱袋的习惯。
那新郎官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却被吓了一跳,因为这钱袋子轻得很,却鼓鼓囊囊,里头装的,肯定都是大额的银票。
他忙推拒道:
“这……”
只是没等他开口,百里烈鸢已经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行去了。
秦观一头雾水的跟着他过去,又一头雾水的跟着他回来。
却见自家主子大大的松了口气,又一脸懊恼的抱怨道:
“姓裴的人也太多了吧!害的本王误会了好大一场。”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雉京可是天子脚下,富户肯定多,姓裴又行六的姑娘,也肯定绝非只有裴枭然一个。
只是,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会怕,怕那个嫁给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