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贪玩还能是什么?裴府里可有的是守卫,总不可能是被哪个坏人给掳去了吧?
再者,如今是夏日,小孩子不都喜欢去水里玩吗?说不定是怕家里人不同意他去玩,就自己偷偷溜到了这湖边,自己跳进湖里淹死了!”
“淑丽!不要胡说!”
裴花玉见妹妹又开始口无遮拦,立刻怒声低斥了一句。
裴淑丽吐吐舌头,露出一副无辜相来,很是不服气的嘟囔道:
“大家都这么说嘛!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的。”
的确,裴君越失踪的太过蹊跷,而且地点又是国公府,今日客人又多,哪怕有人想要对他不利,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动手。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偷偷从茅厕里跑了出去,不知溜到哪里去玩了。
小孩子嘛,玩性大,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只是……
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因为见百里烈鸢为了裴枭然以及那个死孩子而亲自跳湖,打翻了裴淑丽心中的醋坛。
所以,嫉妒之下,她才故意这么说,想要刺一刺裴枭然。
果然,一听这话,裴枭然等人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裴枭然并未动怒,只是淡淡为自己的侄儿澄清道:
“君越还是个孩子,的确有些贪玩,不过,却绝不会不打招呼的自己偷偷溜走,让家里的人为他担心的。”
自家教出的孩子,裴枭然自是清楚的很。
裴淑丽皱皱鼻头,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过裴枭然这话也并不是说给她听的,只是说给那些喜欢闲言碎语的人听罢了。
虽然自家宝贝侄子还小,但名声什么的,也需要维护一下不是?
“本王也相信,裴家教出的孩子,不会如此不知分寸。”
倒不是为了附和裴枭然博她好感,这话可是离王殿下发自肺腑之言。
单看裴枭然小时候就知道了,虽然裴枭然对他不怎么样,可从她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她的娘亲和兄长将她教的很好。
有这样的姑姑在身旁言传身教,裴君越自然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不想再与这对姐妹俩纠缠下去,百里烈鸢看了一眼托盘中的衣物,道:
“不好意思,本王穿不惯他人的衣物,还是回自己马车中去更换了,多谢二位小姐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说罢,转身就走,连看都没多看那姐妹俩一眼。
一片好心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绝,裴淑丽的脸上很是挂不住。
裴花玉的心里也没好受到哪里去,狠狠瞪了那个总是坏事的妹妹一眼,便也端着托盘离去了。
她又不想帮忙找人,刚刚又丢了脸,自是回去躲着比较稳妥。
裴醒山听闻在湖边发现了一只鞋子,也赶了过来。
随后,裴府中派去各处搜寻的下人们也陆陆续续汇集于此,但每个人却都是一无所获。
就算是绑架,应该也会留下一封勒索信,好提出条件吧?
但是,连勒索信也没有。
如此看来,对方定然是只想要裴君越的命了,裴君越怕是凶多吉少。
裴枭然抿紧下唇,暗火在一双明眸中熊熊燃烧。
无论对方恨的是谁,都不应拿无辜的孩子下手!
况且,上一世她已经连累了自家的侄儿一次,若是又是因她的缘故而害死了侄儿,她还有何颜面继续存活于世?
若裴君越当真出事,她非要把那凶手千刀万剐了不可!
然后,再以死向大哥、大嫂谢罪。
深深地看了满面忧色的自家大哥与大嫂一眼,裴枭然忽的开口道:
“大哥,我进宫一趟,你好好照顾大嫂。”
裴润之忙问道:
“你要做什么?”
裴枭然也未隐瞒,道:
“我想进宫请一道圣旨,然后召集人马封锁全城进行搜索。
既然裴府中寻不到人,那君越肯定是被人带到外头去了,只要动作快一些,那人是出不了这座城的。”
裴枭然手底下有很多人马倒是不错,但却不能私自调动,必须要先请示过赤宣帝之后,方能动用。
“这……”
裴润之却有些犹豫,如此兴师动众的,怕是会被某些有心人给她妹妹戴上一项假公谋私的罪名。
可儿子失踪,他也很想尽快将人找回来,免得出事。
身为父亲、兄长的责任同时压在他的肩头,让一向明理的裴润之都不知该如何做出选择了。
“没什么的,”尽管心急如焚,裴枭然却是柔柔一笑,安抚着自家兄长,道:
“圣上宽厚仁慈,如此小忙,圣上一定不会推辞的。”
而且,无论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她都会一力承担,绝不拖累家人分毫。
不想再耽搁下去,裴枭然转身就走。
朱濂溪见状,立刻道:
“本殿与你一起进宫,本殿还有些手下,先派。”
裴枭然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尽管很不想再接受这人的虚情假意,但为了自家侄儿,这个人情,她是非欠不可了。
裴枭然立刻俯身道:
“多谢大皇子殿下。若是日后大殿下有用得着枭然之处,尽管开口,枭然绝不推辞。”
朱濂溪却是微微皱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裴枭然这种拿他当外人的说辞和做法。
若当真心里有他,又何必连这么一点小忙都诚惶诚恐,唯恐没有机会还给他似的?
不过当下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