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决定,要尽快查出赵姨娘的底细了。
为此,她不介意牺牲一些东西。
比如……为了完全取得朱濂溪的信任,再次被他‘利用’一次。
他不是想要借着自己的势力坐上皇位吗?
那就让他如愿。
但是,作为交换,他必须告诉自己,上辈子,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
回到家,随手拦下一名过路的下人,裴枭然问道:
“我娘亲可回来了?”
下人先是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随后才应道:
“夫人刚回来不久,现下正在前厅里头和大少奶奶他们说话呢!”
刚回来不久?
抬头望望天色,裴枭然顿时惊讶:她娘和无名竟然在外头玩了一整天?!
看来,这两人还挺投缘的嘛!
不过,她娘由于从不喜欢将儿媳叫到跟前立规矩,平时无事也鲜少会去打扰她的大嫂。
今晚却将她大嫂叫过去说话,看来,她娘是知晓了君越差点出事的事。
其实裴枭然也知道,这件事根本隐瞒不了她娘。
毕竟,当时在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轻叹了一口气,裴枭然径直朝着前厅走去。
刚走到前厅门口,就听到了她娘满怀感激的声音,道:
“这次真是多亏了那位赵姨娘!赵姨娘可真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
明日,我便亲自备份厚礼去答谢她。
以后,她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甚或是想要我这条命,我也绝无二话!”
闻言,裴枭然不禁苦笑。
那赵姨娘何止是想要她的命,她想要的,是所有与裴醒山有关系的人的命!
“娘言重了。不过,赵姨娘的大恩大德,有机会的话,咱们的确应该好好报答。”
“没错,大哥说的极是。”
附和的正是比裴枭然先一步进家门的裴润之与裴雨轩。
其实,也不怪家里的人都对那赵姨娘如此感恩戴德。
他们家可与某人的国公府不一样,从不重庶轻嫡,甚至连个庶出都没有,君越自然就是家里每个人的掌中宝、心头肉。
赵姨娘救了他,无疑是等于救了他们一家,他们家又都是极其重情重义之人,也难怪会如此反应了。
听到厅里的对话,桑蚕细眉微蹙,转头看向裴枭然,那意思,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们?
裴枭然却是摇了摇头。
一来,赵姨娘此事做的缜密,目前并无破绽,她也没有抓到赵姨娘就是绑架了君越的幕后主使的证据。
二来,就算她说了,她的家人也都相信了她,可要她如何向家人解释赵姨娘做下此事的动机?
所以,与其说白,不如隐瞒,也免得他们知晓之后,担惊受怕了。
当然,就算她的家人中了那赵姨娘的圈套又如何?
她是不会给赵姨娘伤害她的家人的机会的!
桑蚕知道裴枭然不说定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也未再说什么,只跟着她一起步入前厅。
厅内旷敞,灯火通明,夜风从门外徐徐吹入,带来阵阵残夏的凉意。
就见吴氏正坐在主位上,怀里抱着裴君越,裴润之、裴雨轩与他们的夫人则两两分坐在吴氏的下首。
见到裴枭然进来,吴氏忙冲她招了招手,一脸担忧的问道:
“听说你今日为了寻回君越,还下了水,可有伤着?有没有着凉?”
裴枭然笑着走了过去,一脸无奈道:
“娘,你闺女这么多年的功夫与体魄莫非是白练的不成?
只是下个水而已,又是夏日,权当洗了个凉水澡罢了。”
吴氏却是紧皱秀眉,道:
“我记得那湖可深着,稍有不慎,便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以后,你可万不能如此冲动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要娘怎么活?”
裴枭然见吴氏说着说着便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心下一疼,忙收起嬉皮笑脸,上前握住自家娘亲的一只手,乖顺的点点头,道:
“枭然知道了,枭然以后,定然不会再如此鲁莽行事了。”
吴氏用帕子摁了摁眼角,怀里的裴君越也伸出小手,抹了抹吴氏的脸,稚声稚气道:
“祖母不哭,小姑姑可厉害了,绝对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姑侄俩的保证和安慰,吴氏这才稍稍展眉。
随后,她用十分慎重的语气道:
“你们可都是我的命,无论谁有个什么闪失,都会跟刀子似的,扎在我的身上!
所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冷静思量,沉着应对,万不可冒失行事,可记住了?”
周遭几人忙十分受教的乖乖点头。
尽管他们心里都明白,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定然还是不会冷静的下来。
但既然自家娘亲如此训导了,便尽力去做就是。
看着跟小时候一样乖巧听话的孩子们,吴氏顿时感到一阵欣慰,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感慨道:
“看着你们一个一个,一天赛一天的有出息,我心里自是十分高兴。
只是,权位越高,责任就越大,危险也就越多。
所以,有时候,我倒希望你们能没出息一些,做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安安乐乐的过一辈子,也许更好。”
不过,话虽这么说,吴氏却并不是独断专行的长辈,孩子们既然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她自是不会强加阻拦。
只不过,就是有感而发而已。
闻言,裴枭然、裴润之、裴雨轩三兄妹不禁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