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瞎说,你是什么身份?六姐姐又是什么身份?你以为,那宫宴是谁都可以去的不成?”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六姐姐可以不用去参加宴会呢?”
“这……”
裴花玉佯装为难的咬了咬下唇,眼神下意识的瞥向裴醒山,道: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呢,也许,爹爹能有办法?”
裴淑丽也跟着看了过去,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脸上充满期待的问道:
“爹爹,您有什么办法能帮帮六姐姐吗?”
她们方才的那番对话,一来,贬低了裴枭然,将她变成一个自己发达以后,就抛弃了两个亲妹妹之人。
二来,提醒了裴醒山,裴枭然再分家也是裴家的人,若是不好好儿的为裴老太太守灵,实在太不应该!
裴醒山原本就不喜欢裴枭然,如此一来,怕是更加会厌恶。
裴老太太可是他的亲娘,裴枭然却在他亲娘头七还未过去时去参加宫宴。
用膝盖想想,也知道裴醒山肯定会站在他亲娘那一边。
裴花玉、裴淑丽姐妹俩只喜滋滋的等着裴醒山开口。
只要裴醒山开了口阻止那裴枭然参加宫宴,裴枭然就不得不从了!
如此一来,就算她们也无法进宫去见离王,最起码,也没让那裴枭然有机会去亲近她们的心仪之人!
裴醒山睁开眼睛,看向自己身边的两个女儿。
却并未如她们料想那般生气,反而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裴枭然要进宫,那是圣旨,是圣上下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顿了顿,又道:
“而且,就算裴枭然在这个时候去参加宫宴,也没有人敢胡说什么的,你们忘了,那些曾说过她坏话的人的下场了吗?”
姐妹俩只想着裴醒山是裴枭然的亲爹,定然能管得住她的。
却不想想,跟圣上的命令比起来,亲爹算个什么东西?
若是胆敢抗旨不遵的话,就算裴醒山现在是长公主的驸马爷,也照杀不误!
无比惜命的裴醒山,可不会傻到就因为两个庶女的一番话,就跑去圣上的面前作大死。
而且裴醒山心里清楚,这次万寿节的宫宴十分不简单,对朱雀来说甚至意义重大,赤宣帝既然点名要裴枭然去,自然有他的用意。
圣上之意,谁敢违抗?
裴花玉与裴淑丽听了裴醒山的话,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没错,自从赤宣帝为了让裴枭然能够顺利晋升、操练兵马、领兵打仗,而专为她下了种种保护她的命令之后,渐渐的,敢说裴枭然坏话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因为,那些敢说的,一旦被发现,基本上都是下场凄惨。
甚至有一次,有一个科举屡次不中,郁郁不得志的书生在自家婆娘的面前发了几句牢骚,说什么一个女子都比他强,干脆他下辈子也投胎去做女人,靠着惑主上位算了之类的酸话。
因为他从不相信一个女子的本事可以比男人都大,而裴枭然能有今日之地位,肯定是靠着狐丨媚惑主爬上去的。
结果,第二日,他人还没起呢,就被人给抓进了大牢,不仅被割了舌头,连科考的资格都给免去了。
原本只是郁郁不得志,这下可好,连得志的希望都没有了。
自那以后,连在自己家中,都无人敢再胡说八道。
百姓们以为赤宣帝为了裴枭然而在各处都布置了眼线。
实际上,那次只是因为书生的婆娘嘴巴大,早起去洗衣服时,在河边说起此事,被早起巡逻的城中官兵给听到了,才逮着那婆娘跟她回家里抓人。
不过,赤宣帝为裴枭然在各处布置眼线什么的尽管只是一个误会,所起到的震慑效果却是十分惊人。
反正自那以后,无论裴枭然被赤宣帝委派做什么事情,都无一人敢再多嘴多舌了。
有关于她的事,也只敢说实事求是的,不敢再凭着自己的想象就胡说八道。
所以,不难想象,这次赤宣帝让裴枭然在裴老太太头七还未过时去参加宫宴,也绝对没有人敢说什么的。
思及此,裴花玉和裴淑丽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心中满溢着嫉妒与不甘。
她们只顾着想办法让裴醒山阻止裴枭然进宫,倒是忘了,那裴枭然,根本就不怕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她的坏话!
裴醒山不知道两个庶女心中想法,只以为她们还在为裴枭然担心,不禁冷哼一声,道:
“那裴枭然的本事可大的很,以后,你们就不必再为她忧心了,她也不再是咱们国公府的人,有关她的事,就别再操心了。”
裴花玉与裴淑丽说了半天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情都是十分的糟糕。
裴淑丽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裴花玉不动声色的摁住了胳膊。
裴花玉轻叹了一口气,温声道:
“不,在我和淑丽的心里,枭然永远是我们的六姐姐,为她操心,也是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应该做的。”
与裴淑丽相比,裴花玉显然要聪明许多。
裴淑丽还想再说什么,明显是不想就这么放过裴枭然,还想继续求她们的爹爹想办法阻拦裴枭然进宫。
可是裴花玉已然听出了裴醒山话中的无可奈何,证明现在,就连裴醒山,都无法再阻拦裴枭然进宫了。
因此,她干脆不再在这上面浪费口舌,反而故意说一些讨巧的话,让裴醒山愈发厌恶裴枭然。
因为在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