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来人长眉斜挑,眸光潋滟,一袭绣银蟒纹的华服更显通身尊贵之气。
见到他,方知何为人间绝色、天人之姿。
龙楹国主率先寻回神智,两道剑眉立时不悦皱起。
他问赤宣帝他们今日是否有幸得见裴枭然,不过是客气之语、抬举裴枭然的谦辞而已。
而大殷离王却说他们能见到裴枭然是荣幸,摆明了是在贬低他们。
须知,裴枭然只是区区一个小将军而已,而他们,却是一国之主!
一国之主见一个小将军,能叫‘荣幸’吗?
应当叫恩赐才对!
如此不给脸面的挑衅,自是惹得龙楹国主心生不快。
不过,随即,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得鄙夷起来。
看来,什么英勇无畏的女将军是假,那裴枭然是一个媚上惑主的小狐狸精才是真!
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让大殷的离王都为她说话?
想必那个丫头的容色更在这大殷离王之上,才会得了赤宣帝的‘青睐’,一路提拔她做了这朱雀史上的第一位女将军。
至于什么‘命有将星’,怕也是赤宣帝为了拉拢各国而编造出的假话吧?
毕竟朱雀兵力不如玄武,上次获胜,也不过是因玄武一时失策而已。
如今玄武已吃了教训,开始在已经收服的小国里屯兵屯粮,绝不会再出现粮草短缺、轻敌冒进的失误。
所以,若是朱雀与玄武再起战事的话,明显玄武的胜算更胜一筹。
如此一来,赤宣帝想要拉拢他们,就必然得拿出点东西来给他们瞧瞧了。
龙楹国主猜测,裴枭然就是赤宣帝用来拉拢他们的筹码之一。
听闻此女不仅命有将星,更能护佑朱雀五十年安泰。
五十年,玄武与朱雀的仗早就打完了,这预言,岂不就是在告诉世人,朱雀必将是最后的赢家?
如此一来,别国在站队时,自然就得多思虑这一层了。
这世道,世人大多对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深信不疑。
稍有些迷信的,怕立刻就会毫不犹豫的站到朱雀这一边来。
不得不说,赤宣帝这一招用的当真不错。
当然,他会来,倒不是信了那些胡扯八道的玄说。
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朱雀的那位名扬四方女将军,到底有多厉害而已。
就在龙楹国主思绪飞转之际,其余几位国主也纷纷跟着回神,忙站起身来,神色恭敬的上前,向百里烈鸢行礼。
龙楹国主:“……”
醒醒,他刚才还嘲讽了我们好吗!要不要这么以貌取人?!
当然,他内心的咆哮没人能听得见。
无奈之下,龙楹国主只得也跟着起身行礼。
他倒不是被这小子的容貌给迷惑了,只是因对方的出身和身份,不得不敬而已。
百里烈鸢随意的施还一礼,笑着道:
“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不不不,不辛苦。”
“殿下也辛苦了!”
“多谢殿下体恤……”
几位国主争相作答,因为不必谁来介绍,他们就能确认,眼前之人,定是那大殷的离王。
因为普天之下,能长得如此妖孽的男人,也就这么一位了。
况且,大殷又是强国,他们自是不敢怠慢。
恭维过后,几位国主心中便打起了小算盘。
其实他们之前便听闻百里烈鸢要来,但却不怎么相信。
百里烈鸢是谁?那可是大殷的离王!大殷的实力可比朱雀要强上许多。
一个强国的王爷,怎么可能会亲自前来给一个不如大殷强悍的国主贺寿?
今日亲眼所见,方才确认确有此事。
如此一来,岂不说明了赤宣帝与离王近几年来,关系发展的不错?
若非关系好,离王也不会亲自大驾光临,前来给赤宣帝贺寿的。
凭大殷的实力,给赤宣帝送一份贺礼便已经算是给足了颜面,又何必亲自到场呢?
既然两人关系好,若是朱雀有难,起了战事,那……
大殷说不定会出兵相助。
到时候,谁输谁赢,可就真的难说了。
大殷的实力可远在玄武之上,哪怕只是一个王爷出手相助,其力量也不容小觑。
况且,方才离王还出言护那裴小将军,莫非,这两人之间还有些关联?
若当真如此,那离王会帮朱雀的可能性可就更大了。
几位国主别看表面上被涩所迷,实际上,却一个一个都精明的很。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国主的位子上安安稳稳的坐这么多年了。
只是,到底该站在哪一边,还是让他们有些举棋不定。
倒不是他们不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隔岸观火。
而是怕,待大战结束之后,战败的那一方会觉得就因为他们没有出手相助,自己才会战败,继而将怒火发泄到他们的身上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哪一方战败,都能轻易收拾了他们。
心惊胆战之下,几位国主也只得寻强者依附了。
百里烈鸢不耐听这些,摆了摆手,便在宫人的引路下入座。
几位国主待他入座之后,方才转身,重回自己的座上。
只是,屁股还没落下呢,忽见四面狼烟直起,低沉的号角声传来,伴随着阵阵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的脚步声。
瞬间,便踏舞升平。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几位国主像被烫到一般重新站起,惊疑不定的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