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可真算是出尽了风头了,那几位国主怕是都要做跟你有关的噩梦了。”
夜色明朗,聂浥尘与裴枭然骑马并行,一起走在回裴家的路上。
大概是嫌走的太无聊了,便忍不住拿裴枭然打趣儿起来。
裴枭然转头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
“只要他们愿意站在朱雀这一边,那他们的噩梦,就永远也不会成真。”
聂浥尘忍不住笑了一声,十分赞同的点点头,道:
“倒也是。”
有裴枭然这个比男子还要强悍的家伙在,哪怕与玄武打仗时输了,她也绝不会让玄武好过的。
到时候,选择站在玄武那一边的,自然也会跟着遭殃。
聂浥尘忽然有些同情那几位国主。
正欲再谈笑几句,忽听裴枭然沉声喝道:
“是谁?!鬼鬼祟祟的,还不现身!”
与此同时,聂浥尘也感觉到周遭似有人在暗中窥视,立刻下意识的抽剑出鞘,与裴枭然对视一眼后,两人立即分开,一左一右护在马车两旁。
马车里乘坐的是今晚与聂浥尘一同进宫赴宴的裴雨桐。
不过因聂浥尘怕她劳累,便在和她向赤宣帝请过安后,便请求赤宣帝让她去一处安静的偏殿中休息去了。
跟随在两人身侧的护卫也立刻警惕起来,训练有素的将马车牢牢护在中央,各个手持兵器,面带杀气的四下探寻。
大概知道自己藏也藏不住,没过一会儿,一道人影便从后头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裴枭然眯眼望去,顿时,神情之中显出几分嘲讽来。
她也不下马,只似笑非笑道:
“不知韩公子深更半夜偷偷尾随在我等身后,意欲何为啊?”
就见那人一身华服,穿的很是贵气。
可不知怎的,神色却很是憔悴,甚至有些畏畏缩缩,向裴枭然走来的时候,连头也不敢抬,生怕被谁看到似的。
不过,对于自己的仇人,别说只是不抬头,就算化成灰,裴枭然也能认得出来。
听到裴枭然明显带着几分嘲弄的话语,那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陪了个笑脸,道:
“我……我听说你二姐今日要进宫赴宴,便、便想着来看看她。”
自从韩逸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受伤以后,韩夫人便不准他再去上战场,强行将他留在了家中。
这也导致韩逸身上没了官职,更加没有进宫参加宴会的资格了。
因此,想见裴雨桐,也只能这般见了。
看着对方脸上那充满讨好的笑容,裴枭然丝毫没觉得心软,反而生出了满满的恶心来。
当初与表妹厮混在一起,对她二姐弃如敝履的人是他。
如今,他又有何颜面来见她的二姐?!
想起当年的往事来,韩逸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几分歉疚来,语气十分诚恳的道:
“我知道当年是我做的不对,是我有眼无珠,又被我那虚情假意的表妹所骗,导致错过了真正的良配,也辜负了你的二姐。
所以,今日我来找她,就是想好好儿的跟她道个歉的。”
听了这话,裴枭然心中对此人的厌恶不由更深。
被他那虚情假意的表妹所骗?
呵呵,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他被涩所迷,任他表妹有十八般手段,又能奈他何?
做了就做了,还不敢承认,甚至将错误全都推在一个女人身上,真真令人不齿!
裴枭然冷笑一声,道:
“不必了,我记得当年韩公子的爹娘已亲自去过国公府道过歉。
况且,我二姐又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都过去多年了,这等污糟之事,她也早就忘了,韩公子也就不必再提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裴枭然还算客气的道:
“时辰不早了,韩公子还是早些回家去吧,免得让韩夫人和您的夫人担心。”
说完,不等韩逸回应,裴枭然便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韩逸顿时着了急,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拦在裴枭然的马前,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那辆马车,急急道:
“且慢!可、可否让我见雨桐一面?一面就好,也算了却了我这多年的心愿了。”
说完,不等裴枭然反应,竟直直的对着裴枭然跪了下去,满脸恳求道:
“裴小将军,我知道我当年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后悔与愧疚之中,一直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够再遇到雨桐,我一定会好好儿待她的!
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一见你二姐吧,好不好?”
当年fēng_liú潇洒、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儿今日却像条狗一样俯伏在裴枭然的足下,摇尾乞怜着能够一偿夙愿。
裴枭然却只是一脸漠然的俯视着他。
她的思绪一时有些飘远。
不知上一世,二姐在被人所害,无法为韩家开枝散叶之后,是否也这般卑微的乞求过韩逸,求他不要抛弃自己呢?
不过,就算求了,韩逸也不会有所动容吧?
毕竟,娇美动人、楚楚可怜的表妹在怀,他哪里还将这个正妻放在眼里呢?
正因他这铁石心肠,才害的她二姐只能被迫和离,继而被裴醒山所嫌弃,丢给她,让她带着二姐去边疆。
也正因此,她二姐才死的那样……那样凄惨……
现如今,她也对韩逸铁石心肠一些,应该不算过分吧?
一旁的聂浥尘曾经和韩逸只在大街上见过一面,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