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可能一天舟车劳顿,加上吃不洁东西闹肚子了”我心想,只好爬起来上厕所。
厕所门虚掩着,门缝里粘连着许多蛛网,我皱着眉头把蛛网清理干净了,蹲进了厕所里。
这间厕所有多小呢?乘过火车的朋友们都知道,对,比火车上的厕所大不了多少。我体型较瘦,蹲在里面还可以转动身体,如果是胖子蹲在里面,估计腚都转不开。
上厕所进行到了一半,我听到隔壁的卧室里有人起床、穿鞋走路的动静。“是不是人家要上厕所了”我赶紧把厕所门从里面锁上了。城市里的租房者们都是老死不相往来,互不认识,大半夜的人家要是推门看见我这个陌生人蹲在里面,说不定会把我当成小偷呢!
但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开厕所门。隔壁卧室里又传来了摔打东西和女人哭的声音。这些声音隔着厚厚一堵墙传来,虽然细微,但是却清晰真切。
“原来是小两口吵架了”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按下了马桶的冲水开关。
哗哗的水流声过后,隔壁再听不见动静了。“估计是知道打扰到邻居了吧,合租房子要自觉”我心里暗暗笑着。
一夜睡得头昏脑胀,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去培训中心,临行前,突然想起,应该跟同住的邻居们打个招呼才对。
我走到走廊正对的一间卧室,敲了半天门不见有回应,转身离开时,才发现一把铁将军把门呢!
“哦,原来这间屋没人住”我转身去敲厕所隔壁那间卧室。
正要敲门,我低头一看,同样一把大锁牢牢地锁在外面。“这么勤奋,比我还起早?”我心想。
我刚要离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这把锁怎么这么旧,它生满了铁锈,上面还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我用手摸了摸,食指和拇指上沾上了白白一层灰。
“昨晚的动静哪里来的,难道不是这套房里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坐上了赶往培训中心的公交车。
身在异地的女朋友小菲终于要来陪我了。我很兴奋,相聚的甜蜜完全可以冲淡寂寞和恐惧。
此后的几日,每当深夜上厕所,我们还会偶尔听到隔壁起床走路的声音,随后是男女吵架的声音,但每当我们冲水离开后,吵架声就戛然而止。
“隔壁住的什么人啊,总是大半夜吵架“小菲生气地说。
“算了吧,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说人家也没有大声吵,咱在床上睡觉,也听不到是吧“我蜷缩在被窝里搂着小菲。
从培训中心到我租住的地方,需要倒三次公交车,还要步行很长一段路。有一天,培训课一直进行到了晚上10点,我下了公交车后,小菲已经在车站等我多时了。
虽然身处大城市,但在这深夜,在这老城区,街上除了我俩,再没有一个行人,连一辆过路的汽车都没有。
说心里话,此时我俩心里很害怕。在这破旧的老城区,治安以及刑事案件高发,万一突然从阴暗处窜出来抢劫的,我俩可如同待缚的肉鸡。好在路两侧昏黄的路灯给了我俩些许安慰。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们故意不走人行道,因为那里有着斑驳的树影,我俩手牵手,沿着马路中央匆匆地往前赶着。
“小伙子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随之一只干脆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吓了一跳,急忙转身,一个浑身黑衣、形容枯槁、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望着我。
“啊,老奶奶,您怎么了?“职业的敏感,让我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