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魂坠太平>三百三十六 离京上溯

秦嬷嬷见赵杉回来,一边唤人去厨房烧汤煮饭,一边又叫听使去禀传于杨秀清知道。

赵杉唤住去报讯的听使吗,道:“告诉殿下,我有事情要出京。”

秦嬷嬷骇讶:“娘娘要往哪里去?”

赵杉随口道:“去太平府,把家常衣裳找几件出来。”

秦嬷嬷开箱去找衣裳,赵杉却坐在床头出神。

那日夜里,与杨秀清谈论生儿生女的情形在脑海里闪现,一时又叫她陷入不知如何抉选的矛盾之中。

去报讯的听使回来,道:“殿下正在殿上与诸大人们议商军务,娘娘耐心等一等吧。”

赵杉在心里暗暗自思:“孩子早晚总会有的。若出了事,便后悔莫及了。”,打定主意,起身走去书案前,铺开张纸,写了几句话,对听使,道:“事情紧急,等不得了,把这个代我转交吧。”

秦嬷嬷将赵杉的衣物打栓了两只包袱,又自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提了来,道:“娘娘出远门,身边不能没有个人照应,我跟着去吧。”

赵杉叹气道:“我是去寻人,具体去到哪里还是未知呢。”

“娘娘是怕我受不得劳顿辛苦?”秦嬷嬷连连摇头:“乡下人没有吃不了的苦。我虽年纪大了,身子骨还是结实的,就准我随着去吧。”

莹儿跟瑾儿也同声说要跟着去。

赵杉应了,叫她们速去收拾了行装。

赵杉再次踏上了寻妹之程,在她的意识中,她的“根”未降世之前,黄雨娇便是最牵动她的“蒂”。

自攻破清军南北两大营后,天京城内的诸般管限都宽松许多。民众出入城门也再不需要受诘问盘查。赵杉与秦嬷嬷她们自水西门出城。

正午时分,码头上人头攒动,战船、粮船、商船横蔽江面。

赵杉将手搭在额上,眺望江面道:“我不想惊动人,还是坐商船吧。去问问,有哪些是即刻起锚去上游的。能直到九江的最好,不然,到安庆或池州的也行。”

莹儿与瑾儿应声去了,不大会儿,回来遥指着一艘正在升帆的舳舻船,道:“那船是到安庆的。船主做的是土产生意,也捎带拉客。”

赵杉点头:“就搭这船吧。”

赵杉与秦嬷嬷她们上了船,由船工引去后舱,船主见是四个妇人,面上显出惊疑。

赵杉忙丢眼色给秦嬷嬷,秦嬷嬷会意,道:“家夫得急症亡故,膝下又无男丁,只得变卖家私,领她们姐妹三个去安庆投奔她舅舅,寻个依靠。”

赵杉摸了一小块银子出来,递上前,道:“舅舅的信上只给了大概的地址,说让我们在安庆下船,他自会到码头上去接。家母与我等姊妹们都不怎么常出门,也不晓得路径。有劳船家费心关照了。”

船主听了她二人的言语,疑心全消,接了银子,爽快应道:“我这船直达安庆,管保你们与亲人团聚。”

赵杉谢过,之后的几日,为免引起怀疑,在人前,只呼秦嬷嬷为母,称莹儿、瑾儿两个为妹。

沿江上溯,虽非顺水,却幸正遇着西风,第五日上,便到安庆城下。赵杉与秦嬷嬷她们下了船,随着商旅们由南门入城。

赵杉本打算是要在码头换船直去九江的,只因受了秦嬷嬷的提醒而改了主意。

但想到秦嬷嬷不问其他,只凭着一腔热忱便跟了她来,赵杉心里总觉过意不去,便在夜间,彼此相挨而睡时,贴耳低声,将自己的过往经历,包括与萧朝贵的婚姻在内,无一隐讳的都讲给了她。

秦嬷嬷听了,骇讶的咝气连声,道:“娘娘的这些事情,比戏台上演的、快板书中说的都险都奇哩。”

“这些事还从来没有一总的向人说过呢,这一总的说出来,自己都有些觉着似真非真了。”赵杉舒了口气,又道:“说也奇怪,有相依多年的儿子,有同床共眠的夫婿,最牵动心肠的还是阿雨。”

秦嬷嬷慰道:“一母同胞,亲姊热妹,自然到什么时候心都是最近的。”顿了一顿,又道:“人心都是相通的,娘娘牵挂着阿雨姑娘,她必也无一时不记挂着娘娘。”

“你是说,她可能也心有顾念而未必走得坚决。我这般急急的出京寻她是太冒失了?”赵杉思想片晌,追悔道:“是走得太急了些,登船前,该在码头上先好好寻她一番的。”

又想侯谦芳在湘军中做细作,黄雨娇为他的安危,也不会冒冒失失地便直闯敌营,总要在军中找人打问了才能行动。而知晓侯谦芳在湘军中干事的人屈指有限,兼之,军规森严,黄雨娇但向人打问,必会有所惊动。与其直奔九江,倒不如先在安庆登岸,便是截不住她,也可找相熟的将官向九江方面传信问询她的消息。

安庆的守将是石祥帧与杨福清,都是再知赵杉根底不过的熟人。赵杉在留给杨秀清的便条上,对寻妹的计划行程并未有丝毫隐瞒,自然也无需向石祥帧他们避隐。见了面,稍作寒暄,便把来意说明。

杨辅清是杨秀清的族弟,加之,昔日在平隘山时,与赵杉、黄雨娇长时日的接触相处,本就有几分情分在,爽快的拍胸应道:“这个好办,让画师画几张像来,叫人拿了去各城门候着指认。只要人从城下过,定将之拦下。”

赵杉道:“不需如此大动干戈。她一个独身女子,显眼得很,只告知守门兵士们稍作留意便是。”

杨辅清即刻叫兵弁去各城门知会。

赵杉担心门兵们行事粗鲁,将黄雨娇做犯人绑拿,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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