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魂坠太平>三百三十九 投桃报李

赵杉听黄雨娇的言语,是叫她出面帮忙打问侯谦芳的音讯,却因心里暗想别事,并不应声。

黄雨娇见她迟迟不应,哼了一声,抬脚便走。

赵杉唤住她:“没有什么东西或言语带给我么?”

黄雨娇回身看着她:“谁啊?”

“明知故问。”赵杉将手向右一指。

黄雨娇把头一摇:“没有。”

赵杉看一眼秦嬷嬷,嘴角漾起苦笑,又问黄雨娇:“你便是往武昌去,也不用这么急改换戎装啊,不还要先渡去九江么?”

黄雨娇道:“翼王传下谕令,自安庆起航,一路再不停歇,要直趋武昌。”

赵杉又问:“曾锦谦、汪海洋他们也都跟着往武昌去么?”

黄雨娇点头:“听说还要从营中抽调了许多舟船人马,一并带去呢。”

赵杉心头一颤:“搞这么大阵势,必是有一场恶战了。”

“不怕恶战,只怕苦熬。”随着话音,石达开走了进来。

他在赵杉对面站定,整整衣冠,刚要行礼,赵杉却抢先叉手万福,道:“朝有朝仪,军有军规。殿下身为主帅,只有受礼而没有与人为礼的道理。”

石达开微笑颔首:“娘娘见教的是。”

赵杉见他只是客套,而不提杨秀清一字半句,不免怅怏,挽住黄雨娇的胳膊,道:“你不是要去武昌吗?我陪你她要去武昌,脸色猝的紧张起来:“胡妖头江上横舟陆上连营,将三镇围得如铁桶一般,此番救援之难之险必倍与往常。”

赵杉一笑:“殿下刚才不是说‘只怕苦战只怕苦熬’么,久未临战,倒真想重温一下滋味。”

石达开以为将武昌的危急情势合盘讲出,赵杉必会打消念头,不想她愈加坚持,额上冒出汗珠,看着黄雨娇道:“我休书一封给林启容,叫他联通侯谦芳。”

黄雨娇听他答允联络侯谦芳,喜不自胜,连忙跪谢,又忙扯赵杉的衣袖:“我改主意了,你若不想回天京,还是跟我去九江吧。”

要随军去救援武昌,本是赵杉怅怏之下的随口一说,见石达开当了真,为着在人前的颜面,嘴上也只得倔硬到底。却未想石达开应允了侯谦芳的事,看着眉开眼笑的黄雨娇,在心里苦笑:“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她又想起前几日刁难石祥帧、杨辅清的事,觉着该向石达开把话说开,便道:“因我在他二人面前脱口提了侯谦芳,为释他们的疑心,才故意拉下脸出言刁难。枕戈待旦为国劳苦,却无故受责难,只怕他们心里有冤芥,有劳殿下代为致歉。”

石达开将手一摆:“血火里滚打出来的汉子,哪会因为几句言语便生什么怨芥,早抛去九霄云外了。”说完,唤叫承宣们取了纸笔来,点点划划,写了几行字,将纸一折,递了与赵杉,道:“曾妖头袭占了德安、都昌,气焰正盛,可能会再打九江的主意。娘娘得了侯谦芳得信息,还是尽快回天京去吧。”

赵杉点点头,却起了投桃报李的心思,道:“胡林翼刚毅狡悍,他的顶头上司官文却是个最愔弱庸碌的,必要时候,用他做做文章,或许能收些效用。”

“官文?”石达开眉头一皱,“这名字倒是耳生得很。”

赵杉道:“此人顶着执掌鄂、赣两省军政的总督头衔,却不怎么管事,又最贪生怕死,一直躲在后方,殿下自然不甚知道。”

石达开满面惶惑:“据驻守武昌的钟廷生探报的消息说,咸丰妖头指派的新钦差不是叫王佳么,怎么又成了官文了?”

赵杉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道:“官文是满洲旗人,王佳是他的姓氏。”

石达开讪讪“哦”了一声,道:“这个钟廷生也太粗疏了,连个姓名都探不准。”又问赵杉:“拿他做文章,是不是说效仿侯谦芳在曾氏兄弟处的勾当,也叫个灵便之人去官妖头处做一处反间之计?”

赵杉摇摇头:“官文将一切军务都委予胡林翼处置,在他身上施用反间计是白费功夫。”看着茫然视着她的石达开,淡淡一笑,“反间无用,可以使个离间之计。”

石达开更加困惑:“离间他与哪个?”

赵杉道:“自然是在前线操掌实际兵柄的胡林翼。”

石达开未搭言,黄雨娇先开了口:“你刚刚不是说,官妖头将一切军务都委予胡妖头,明显是拿他做臂膀心腹,怎么会轻易上当中计?”

“要消疑去虑,还是得一杆子捅到底啊。”赵杉在心里暗暗叹气,便爽声言道:“官文庸碌无能却出身满洲世家,胡林翼有大才干不过一介汉民子弟。咸丰用这二人一个为督一个为抚,无非是因对操握兵柄的汉大臣心怀忌惮。满清自立国始,各省督抚惯以满汉搭配,以防汉官在地方坐大。这些满蒙旗官为讨他们主子的欢心,个个都练出了‘火眼金睛’。胡林翼再怎样刚悍,只要他的上司小小一封密折,轻则叫他丢官罢职,重则性命难保。”

石达开听罢,啧啧连声,叹哦道:“一时只注意在台前张牙舞爪的烈犬,倒没注意烈犬背后立着的鹰鹫。”

赵杉道:“鹰鹫也好,烈犬也好,都还只是纸上谈兵,行不不行,殿下自斟酌吧。”

石达开道声:“多谢指点。”便紧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赵杉回一声“预祝殿下凯捷。”便叫莹儿与瑾儿回客栈结算了房钱,顺便将包裹行李取来。

江岸上,大小舟船鳞次而列。赵杉看看载着商贾顺江下驶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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