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魂坠太平>四百零四 归京

早上起来,吃了饭,先往营中去看视李秀成。

李秀成尤卧床未起,赵杉把来请脉的郎中叫到屋外,问李秀成臂肘的伤情。郎中回道:“针上涂的是蛇毒,所幸,扎得不深,不然,整条胳膊就废了。”

赵杉听了,心头一颤,暗道:“如果不是他将身一挡,自己必死定了。”走将回去,隔着门帘,向里说道:“你身子虚弱,要好生静养。营中事务就暂时交由李世贤代理吧。”

里屋传来李秀成的声音:“嗯,各处守将都叫回去了,只留了阿贤一个。肯能跟史密斯他们受惊,造船的进度怕是要耽搁了。”

赵杉叹口气道:“这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等他们身体跟精神都恢复得好了,再加紧赶工,质量上也更有保证。”顿了一顿,又道:“我想下午搭船回天京。”

“娘娘这就回去了?”李秀成声音里透着急切。

赵杉听到了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忙道:“你安稳躺着吧,我说几句话就走。”

李秀成“哦”了一声,道:“娘娘有事就交代吧。”

赵杉道:“费秀元谋乱这事牵涉的人太多,先不要禀知东王了。若东王问起,召集李世贤、黄文金他们是来做什么,你只回是商量会操的事。黄文金他们要是把事情说了,东王问时,我自解释。”

李秀成嗯啊应着,又道:“下午有一班往天京专递讯报的快船,娘娘正可乘坐。”

“我知道了,你安稳休养。”赵杉叮嘱了郎中几句,便走了。又往船厂并机械局走转了一遭。见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净齐整,几个洋技师的情绪也都稳定了下来,便更安心回京。

敏行送到码头,见船起锚,消失在江面上望不见了,方才回城。

赵杉却犯了晕船病。原来船在运河中行走时,尚还平稳。进入水流浩荡的长江,又正遇着顺风,船速飙升,真个如风一般。若是春秋季节,晕了船时,还可在甲板上吹风透气。暑气蒸腾的伏里天,甲板晒得如火般烫,只能闷窝在舱里。

赵杉未免胃里翻江倒海,每日只吃一餐。苦熬了三日,脸盘都瘦了一圈。

这日下午,终于驶抵了下关。赵杉如被人追打着一般,从舱里奔出来,登上岸去,往个石头墩子上一坐,将头埋在臂弯里,张着嘴巴干呕。

秦嬷嬷精神倒还好,一边为她捶着背,一边扫看来往的行人商旅,忽然惊讶的叫起来:“咦,那不是吴师傅么?今天不是礼拜日,他怎么没去学馆呢?”

“你说吴容宽?在哪里?”赵杉抬起头。

秦嬷嬷指了给她看:“跟那个穿着灰蓝长衫一块走的那个。”

赵杉望将过去,却有些惊讶,那与吴容宽携手同行的却是甘仁。

“才一块共事了不过两个月,竟就亲密成这般。”赵杉正发着叹,一个人影径直走到她面前。

赵杉一见是林升,道:“你倒来得快。”

林升弯腰做了个揖,道:“东王殿下忙着议军务,抽不开身,特意吩咐卑职来接。码头上人多,仪卫们排摆不开,卑职叫他们在街角候着呢。”

“那过去吧。”赵杉见吴容宽跟甘仁进了一条专卖本地小吃的巷子,也就没多在意。

赵杉甫一回府,便叫烧备沐汤。洗完了澡,头上脸上汗津津的,便又把头洗了。正在擦着头发,杨秀清走了来,打量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便径走去床上躺了。

赵杉道:“不是说在议军务么?这么快就完了?”

杨秀清道:“你这里不是等得急么?叫他们散了。”

莹儿跟瑾儿听了,都抿着嘴笑着出去了。

赵杉走过去,见他四仰八叉躺着,嘴一撇,道:“晕了船,正想清清静静躺一躺,偏这个时候来搅缠。”

杨秀清半睁半眯着眼看着她,笑道:“不就是晕船么,我给你按一按,就全好了。”也不管她愿是不愿,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只便拽扯。

赵杉被拽的脚下一个趔趄,头咚的磕在床架上。

“哎呦,疼死了。”她一面揉着额头,一面忿忿的没好气道:“又不是比掰腕子,使那么大劲干什么,都磕出脑震荡了。”

“管它世脑子振荡还是身子震荡,我都能给你医得好。”杨秀清将手在身侧拍了一拍。

赵杉做警告一般道:“身上乏着呢,没有心思磨缠,不许动手动脚。”见杨秀清颔首应了,方才躺下。

路途疲倦,又与杨秀清偎着说了半夜的话,赵杉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莹儿回说杨秀清一早便往疏附衙去了,赵杉也未十分在意,洗漱了吃饭。

正在吃着,邹氏跟方氏相跟了来请安。赵杉还未完全从晕船中缓过劲来,也没什么胃口,见她们来了,便叫把饭菜撤下。

莹儿却道:“有今早新煮酸梅汤,娘娘吃着必合口。”

赵杉点头:“盛一壶来吧。”

那邹氏两个日日窝在高门深院中,也没有什么新鲜事情可说,只嗯嗯啊啊的听赵杉讲说在苏州的经历见闻。

先前,赵杉能与她们和平而处是因为晓得要长期共存。而相处的久了,她对她们的敌对感已实实在在消淡得近乎不存。

赵杉正与那二人正说到“搜抓野人”的那一节事情,门上听使来报:“东王来了。”

杨秀清之前来她屋里从未叫人通报过,赵杉隐隐感觉必出了什么事情,与邹氏她们一同迎到门口,见杨秀清脸色阴沉,便更加确信。

邹氏与方氏倒也乖觉,行过礼后,便告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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