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沙发上靠坐着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真丝衬衫,一头花白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此刻已经把眼镜和口罩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近乎妖孽的脸来。
虽然已经饱经沧桑,韦恩的眼神依旧锐利,他目光一扫,落在面前这个孩子的身上。
“这个孩子,多大了?”他的华国话十分标准,很难让人与他的m洲相貌联系在一起。
高瘦男人甚至还在找他是不是使用了什么同声传译的机器。
“这位先生,这个孩子八岁。”
他笑呵呵地介绍道。
“出个价吧?”
“这……”
这么爽快?
都不问问其他问题的吗?不怕这个孩子买下来之后有别的麻烦吗?毕竟是这么“来历不明”的,还是说,那些所谓的麻烦,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呢?
高瘦男人比了一个二。
“两千万?成交。”
韦恩点了点头,示意一边站着的男人,拿出一个银色的保险箱。
“什,什么?”
两人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两千万?他们的意思明明是二十万!
正在他们愣神之际,保险箱已经打开了,一摞摞整齐的现金,还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新鲜油墨味道。
“二位,清点一下吧?”
保镖见他们没有反应,出言提醒了一句。
“哥,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高瘦男人掐了自己一下,力道太大,他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不是,我们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真的……”
真的有冤大头,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买,这笔生意可以抵得上他们之前干的所有了……
拿了钱,走出了大门,两人还在恍惚,觉得很不真实。
“哥,我觉得我已经可以看到我们以后的好日子了。”
“是啊,有了这么一笔钱,咱们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满世界玩也不是问题!”
“要不咱们先去快活快活?”
“你的意思是?”
“嘿嘿……”
半个小时后,被冰凉的金属抵住了后脑勺,男人一下就疲软了下来。
“什,什么人?”
“送你一程的人。”
对方的声音冰凉,好像没有任何情绪的机械。
两声枪响之后,原本还嬉笑怒骂的男人,立刻就没了声息,安静地匍匐在床上,只剩下一边衣不蔽体的女人,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惊恐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先生,办好了。”
“嗯,拿回来吧。”
韦恩的声音残忍又理所应当,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银色保险箱中的两千万,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保镖的手中。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手里端着一本书,翻开的纸张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这里是观景绝佳的天台,但是夜风着实有些大了。
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的小喻泽钦,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男人。
“喻泽钦。”
“喻泽钦,是一个好名字,你爸爸给你取的吗?”
“不是,是我母亲。”
“唔,我以为在你们华国,取名字这种事,一般都是父亲来的。”
“……”
他一言不发,默默地嚼着嘴里的煎蛋。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他现在被满脑子的饥饿感所支配,根本不想进行任何交流。
眼前这个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男人,长着一张标志的m洲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的“买主”。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吗?”
看着他虽然饥饿,可是用餐的动作并不粗鲁,韦恩就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男孩,相比于他带来的潜在的麻烦,他更觉得,这也许是一次机遇。
华国这块蛋糕太大太香了,他想来分一杯羹,自然得找到一个切入点。
这个孩子的家族,或许就是一个最好的切入点。
说来也奇怪,在那样嘈杂的环境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孩子,不知道是什么特别的缘分。
还是说,这是上帝都想要帮助他呢?
“记得。”
七八岁的小男孩言简意赅,并没有多余的交流**。
“那你想回去吗?等这边的事情忙完,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想。”
“哦?”
很少有被拐出来的孩子,不想回家的,这是和家里闹别扭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韦恩突然被勾起了兴趣,“我可以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可以。”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即便他的餐盘中的食物,还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馈赠。
“啧啧,真是冷酷啊,好歹我也是把你解救出来的人,你怎么不知道感恩呢?”
韦恩笑着伸手,想要点一点他的小鼻子,但是却被他躲了过去。
“如果你想送我回去,就会直接问我的家庭住址,或者联系警察,而不是问我想不想回去,以及和一个七岁半的孩子讨论感恩这个话题。”
还带着奶音的男声,在晚风的吹拂中,让人听着就觉得异常地冷静和清醒,同时还有一些诡异。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花白长发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异常精致的小男孩,突然感觉像是看到了这个年纪的他自己。
这种似曾相识,相见恨晚的感觉,让韦恩一时间有些恍惚,当年的自己,好像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