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兄长此次前来是不是给小弟送粮草和补充军械来了?小弟和麾下正迫不及待的想要渡江南下,不是小弟夸口,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小弟定能一举突破长江防线并拿下建康城。”刘琨满脸兴奋之色,一路上拉着祖逖的胳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祖逖面带微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刘琨的问话,而是笑着道:“贤弟此次威震江南,陛下闻之大喜,说将来征伐江东必选贤弟为帅!这一次愚兄代表陛下前来慰问淮南将士,就是希望大家戒骄戒躁,且不可麻痹大意给敌方以可乘之机。”
“这个兄长请放心,淮南都督府上下绝不让敌人又任何可趁之机。兄长,皇帝这次给我们调来多少兵力,准备几时发动攻击。”刘琨现在满脑子都是渡江作战,甚至他都规划好了几条渡江线路。
祖逖看了看周围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也就不再有任何顾忌,直接开口道:“贤弟,陛下这次取消了淮南都督府南下作战的请求!”
“什么?!这……这……这是为什么?”刘琨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不同意大军渡江,“兄长这是为什么?此时渡江作战时多好的时机,一旦错过我们不知道何时才会再次出现,小弟就是不明白陛下为哈不同意我等南下。兄长是不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进谗言?”
“慎言!你胡说什么呢!?谁在朝中进谗言?!况且以陛下英明神武怎可能被小人蛊惑?愚兄我也不同意你们渡江南下,难道我也是小人不成?”祖逖虎眼一瞪。吓了刘琨一大跳。
“不,不,不是,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兄长误会小弟了。小弟只是一时激愤说错了话而已。”看到兄长兼上司发火,刘琨也不禁害怕起来。
“唉,兄长实话对你说吧,陛下认为先北后南的战略不能变,这关系到胡人与我汉人二者未来的命运。从去年开始,北方局势愈发不稳定起来,原来我们还有盟友拓跋部落,可现在呢?从姑臧一直到幽州一线,整个北方分布了数百万胡人,陛下不能在这个时候将朝廷的力量南移。否则一旦给胡人找到可趁之机。则天下危矣!”祖逖苦口婆心的对刘琨解释道。
刘琨闻言默然。他曾经在枢密院待了不少年,对于北方胡人的实力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祖逖说的话都是实。可眼睁睁看着平定江东的机会从眼前溜走。他怎么想也不甘心。
“兄长,陛下不是准备两年之后北伐吗?不如先让小弟率淮南主力南下,只要朝廷补充一部分武器粮草就行,小弟有信心靠淮南数万人马踏平江东。”
“贤弟多日不见没想到你也学会说大话了,数万人马你就想平定江东,你真不把王导、王敦和江东士族放在眼里啊。这一次若非江东人自己内乱,你能如此轻松打败江东水师吗?兄弟听兄长的劝,先暂时按兵不动,等将来用不了三五年,朝廷必定会以你为主帅率军渡江南下!”
“唉!小弟只是放不下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罢了!”刘琨心有不甘地饮了一杯酒。然后将酒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贤弟莫要沮丧,机会多得是,这一次为了大局就暂时委屈淮南将士了,希望你好好给将士解释一番,不要让他们有什么误会。”
直到这个时候,刘琨才明白皇帝为啥派一个祖逖这个重臣来宣旨了,若万一有人闹出事来,恐怕还真的需要祖逖来压制。
“对了,贤弟,陛下还交给你们一个秘密任务,希望你们配合一下,好让朝廷上下顺利完成战前准备。”
“哦?需要我们怎么做?”自从得知今年渡江无望之后,刘琨就变得无精打采,这个时候听说陛下有秘密任务交给他才算是有点精神头。
“陛下要求你们继续做出南下渡江的假象,吸引天下各方的注意力,以掩饰朝廷准备北伐的真实意图。”祖逖认真地说道,“贤弟,来之前陛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愚兄转告贤弟,你们必须将南下渡江的准备工作做到以假乱真。”
“嘶!这似乎有点难度啊!兄长你看,我一边需要向众人解释朝廷不准备渡江南下,一边又让麾下制造南下气氛,这恐怕有点强人所难啊!”刘琨皱着眉头道。
“那贤弟有何办法?”
“嗯,以小弟之见,不若将朝廷的真实意图隐瞒下来,只告诉军中都尉以上的高级军官,然后将朝廷准备渡江的消息散布给军中普通士卒,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以假乱真。”刘琨不愧是心理战专家,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嗯,不错,贤弟这招果然厉害,行,就按贤弟的意思办。不过你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千万不要擦枪走火。这次贤弟擅起淮南战事已经惹得朝中不满,若非陛下看在你多年执掌参军署兢兢业业的份上,恐怕你的淮南都督之位也当到头了。”
“若这一次你再敢擅自开战,打乱朝廷的部署,恐怕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兄弟。陛下绝不会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他的战略部署,贤弟可千万不要再犯错误了。在北方胡人没有被消灭之前,贤弟一定要耐得住寂寞。”祖逖害怕刘琨再次‘不小心’引发南北大战,故而对其叮嘱万分。
“咳咳,咳咳!兄长这是说什么,小弟知晓了!”刘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原来他心中还真有那么一点小心思,结果被祖逖给说破了。
“贤弟,你别不当回事,陛下把胡人列为头号大敌,今后三五年内朝廷的一切重心都将放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