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盯着那么苦涩的笑,一下子就噎住了。
陈愉廷看着她,问:“暖暖,你当初突然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我妈的缘故?”
舒暖惊了一下,但是并未表现出来,她暗自深呼吸一口,道:“和阿姨无关。是我自己决定的,是我自己突然想通了,既然我始终无法给予你想要的,就不该再自私的霸占着你,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一个
属于你的美满家庭。”
陈愉廷盯着她看了良久,扯了扯嘴角,叹道:“是啊,这是我们当时说好的。”
舒暖眼睛一热,低下头去。
陈愉廷看到她后颈上的吻痕,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沉重的哀伤,他暗自握了握拳头,把头扭过去。
“外面起风了,上去吧,别生病了。”
舒暖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
“二哥。”
陈愉廷正在开车门,听到她的叫声,转过头去。
“你订婚的时候会给我发请帖吧?”
陈愉廷脸色一变,随即笑了笑,道:“一定会的。”
舒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陈愉廷竟有些站不住的晃了晃身子,他抓住车门,然后坐进去,靠在椅背上。
舒暖关上门一转身看到卧室门口的舒云,吓了一跳。
“云云,你、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要喝水吗?我给你倒。”说着,就去倒水。
“姐,我不明白。”
舒暖愣了一下,转头看到她略带着些恼色的脸蛋,扯了扯嘴角,“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陈二哥哪里不好,你非得甩掉他而去做别人的第三者。”
舒暖心口一紧,指甲狠狠的扣着玻璃杯,似乎这样,心口里的疼痛便可以减少一些,她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唇,
道:“我和陈二哥的事与他人无关。”
“你以为我会相信?”
舒云大声的喊道,此刻,在舒云看来,舒暖的回答和遮遮掩掩根本就是为了保护那个男人。
“云云,我……”
舒云不待她说完,便甩门进卧室了。
舒暖在客厅里待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冷,喝了一口茶,茶也变冷了。
陈愉廷回到家,发现何华菁在门口,有些惊讶。
“是刚来还是要走了?”
何华菁笑笑,没有回答他的话。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喝酒了?”
陈愉廷嗯了一声,说:“进屋吧。”
“不用了,已经见到你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
何华菁拦住她,笑了笑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陈愉廷等何华菁开车离开了,才推开门进去。
何华菁看着反光镜里越来越远的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被哀伤所代替。
何华菁和几个同事在一个酒吧里聚会,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在角落里打电话的陈愉廷,等到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
候,陈愉廷已经不见了,询问了服务员才知道他和一帮人也在这里喝酒,如果换做别的女人,肯定直接就去找陈愉廷了,但是何华菁是个识大体的人,充分具备了中国女人的传统美德,男人们之间喝酒聊天的事,她一般不插手,所以她没有去找陈愉廷。
同事们都走了,她就坐在那里等,一直等到他们出来,人都散了,她正想着上去打招呼,陈愉廷却坐上车子,一个打转,车子便疾驶了出去。见陈愉廷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何华菁心存疑惑,便开着车悄悄的跟在后面。当她跟着来到一栋略显破旧的小区时,她心下更疑惑了,直到远远的看到舒暖从楼道里走出来,她心里的疑惑才解开,却完全没有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相反胸口被一团怒火填充着。
这算什么?他们就要订婚了,他还三更半夜里来私会前女友?
何华菁已经推开车门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又坐回车里,远远的眺望着。
何华菁先于陈愉廷离开小区,她一路是怀着怒气儿,也想着问问陈愉廷这么做,致她于何地?可是待看到陈愉廷那
张倦容时,她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心疼这个男人,不想再让这个男人受累。
她微笑着将心中的苦涩咽下,只希望可以在他的眼里心里留下一点影像,可是要多久她的影像会像那个女人的一样重,一般深?
舒暖睡得很不踏实,似是总是在做梦,零零星星的碎片,幻灯片似的,怎么也拼凑不出来一个完整的画面来,终于用力在那些零碎的片段中,拾起了一片,时光已经久远了,久远到她都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模样了……
大百年校庆那晚,她被人下药,差点遭到梁亦清的强/暴,陈愉廷及时出现,救走了她,她吓坏了,抱着她的脖子
呜呜的哭着,他柔声的劝着她,说:“暖暖,别害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自那天后,陈愉廷就送她上学接她下课,课余时间也经常陪她去图书馆博物馆,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对她照顾得
都很周到,可谓是无微不至。
是从哪一天开始呢,他们的关系有了变化,她记不得太清楚了,只知道是大四那年,那天的天气炎热,他们在茶饮
店里吃冰。
陈愉廷见他喜欢吃草莓,就将自己碗里的给她。
“二哥,你对我真好。”
陈愉廷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彼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