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裴言瑾说道:“我和言峤在一起,从悬崖上掉下来后,言峤的腿摔伤了,暂时留在这边治疗,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再照顾言峤。”
裴言峤的腿摔伤了.......蔚惟一心下一紧,咬了咬唇并没有立即接话。
裴言瑾停顿片刻,声线越发低沉,比之刚刚温和很多,像是在安慰蔚惟一,“我从报道里得知段叙初和裴言洁结婚了,不管因为什么,我想他做出这样选择,你不可能再原谅他。人生的路还有很长,我希望你坚强一点,放弃段叙初,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画地为牢。”
原来她被段叙初抛弃,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可悲的是在一起时偷偷摸摸,如今被甩却这么高调,这感觉就像她被金主包养,玩弄后弃了一样,蔚惟一冷声讥诮,“谢谢裴大少的关心,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裴言瑾打断蔚惟一,残忍而冷漠地提醒蔚惟一,“你和段叙初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可能了,事到如今你逃避也没有用。与其自伤自怜,倒不如换一个环境和一种生活。”
裴言瑾这话说得太狠,像是尖刀戳着蔚惟一的心,她的手指捏紧,冷笑着反问:“你在威胁我吗裴言瑾?而且我又怎么可以确定,这不是你的一个陷阱,你还想利用我做些什么。”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裴言瑾低低缓缓地说:“蔚惟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但也不可否认这一切确实是我造成的。我既然这样做了,就没有打算乞求原谅,只是我做的任何事,跟裴言峤无关,请你不要迁怒于裴言峤。”
蔚惟一想到裴言瑾为救她差点丧命,对她毫无戒备喝下那碗鸡汤,以及他们两人坐在夕阳下的房间里弹钢琴,她的心到底还是软下来,沉默着听下去。
此刻裴言瑾正在去机场的路上,透过车窗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如今言峤身受重伤,你也知道裴伯母疯了,依照言峤的身世,裴家的人是不可能让他回去裴家的。如今他无亲无故,但凡你对他有一分情义,请你过去陪伴他一段时间。”
几分钟后,蔚惟一沉默不言地挂断电话,没有拒绝裴言瑾,但她也没有答应。吃早餐的时候,蔚惟一思虑良久,转头问身侧的周医生,“我找到了三哥的下落,只是他暂时还不能回来。周医生不是也建议我离开这里吗?那么我们过去三哥那里怎么样?”
“当然,我自己这个样子,也不可能照顾三哥,只是我很久没有见他,如今他又受伤,我很牵挂他。反正我们走去哪里都一样,倒不如去看看三哥。”
周医生并没有反对,“我尊重蔚小姐你的选择,蔚小姐想去哪里,我便带你去哪里。”,事实上段叙初前段时间就查到了裴言峤的行踪,得知裴言峤安然无恙后,段叙初并没有让裴言峤回来。
蔚惟一想到曾经操控一切的裴言瑾,她还是有些迟疑,“但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若这又是裴言瑾的一个阴谋.......”
“不会是阴谋。”周医生打断蔚惟一,握住蔚惟一的手柔声安抚,“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蔚小姐的安全。”
恐怕他们这些人当中,也就只有蔚惟一和裴言峤自己不知道裴言瑾对裴言峤的心思了,裴言瑾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裴言峤,自然不会伤害裴言峤很在乎的蔚惟一,另一方面蔚惟一和裴言峤的关系到底不错,蔚惟一担心裴言峤,也在情理之中,她没有反对的理由。
蔚惟一也不再纠结了,又转过去问坐在自己左边的囡囡,“囡囡,跟妈妈去另外一个地方好不好?”
“嗯。”囡囡靠过来攀上蔚惟一的膝盖,仰着一张粉雕玉琢的脸,“昨天爸爸下了飞机后就给囡囡回讯息了,他让囡囡听妈妈的话,妈妈要带囡囡去哪里,囡囡就跟着妈妈去哪里。爸爸说只要囡囡乖乖的,过几天他就回来,我们一家四口也可以团聚了。”
段叙初在骗囡囡,这样美丽的谎言连蔚惟一都快要相信了,她无声地把囡囡揽入怀中。
***
下午三人一起离开段叙初的住所时,并没有带多少东西,蔚惟一在车子边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别墅站在那里,她仰起头轻轻闭上双眼,在心里说:“段叙初,这一次真的再见了。”,蔚惟一弯身坐进车子里。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到达渔村,囡囡拽着蔚惟一的手,跟在周医生身后,周医生按照裴言瑾的提示,很快地找到那家诊所。
由于他们来之前并没有通知裴言峤,三人一路进去站在输液室门口时,裴言峤正在给某个不愿意打针的小男孩变着所谓的魔术。
周医生走到裴言峤身边,眼瞧着裴言峤身上穿着白大褂,她改了称呼,“裴医生。”
裴言峤听到后一愣,慢慢地直起身子,转过头下意识地往周医生身后看去,就见蔚惟一牵着囡囡的手站在门口,朝着他的方向寻来,但目光并没有定在他的身上。
裴言峤皱了下眉头,招呼也来不及给周医生打,他大步上前猛然间用力抱住蔚惟一,埋首于她的肩上,声线沙哑地说:“一一,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这样被裴言峤紧紧抱着,蔚惟一感受到裴言峤身上炙热的温度,以及他胸腔的震动和情绪上的波动起伏,蔚惟一也被感染,抬起手臂反抱住裴言峤,“对不起三哥,我早上时才知道你在这里。”
此刻正是黄昏,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