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听到声响后猛地转过头去,看着裴廷清的身形一下子沉下去,随后被河水隐没不见,裴姝怡僵硬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迈动脚步。
大概有五分钟过去,裴廷清仍旧没有从河水里出来,这个时候的河水那么冰冷,他跳下去做什么,为什么那么久还不出来?
裴姝怡的心渐渐软下来,随着时间的延长,她开始担心裴廷清,做不到置之不理、一走了之,“大哥。”,她焦急不安正要返回去,这时“哗啦哗啦”的声响下,裴廷清猛然从河水里露出上半身。
裴姝怡又顿着步,挺直脊背看着裴廷清走上来,到了跟前才发现他手里捧着那个水晶球,所以他不顾一切地跳下去,就只是为了捞这个水晶球吗?河水那么深,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捡回一个这么小的水晶球?
裴姝怡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而裴廷清伸手过来把水晶球递给她,她看着他滴着水的手指和那个仍旧漂亮的水晶球,隔了几秒钟,裴姝怡别开脸,“我不要了。”
裴廷清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姝怡。”,他走过去站在她的对面,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上滴着水,不甚明亮的灯光里他的睫毛也是湿润的,用那双墨色的眼眸凝视着裴姝怡,裴廷清艰涩地开口,“我已经道过歉了,我喝醉酒了,把你当成了前女友。”
“你以为一句道歉、一个醉酒的理由就够了吗?你强吻我,若是我推不开你的话,你是不是还会像对待前女友那样,跟我做那种事?”裴姝怡的眼眶里通红一片,里头的泪珠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出来,她一动一动地盯着裴廷清,羞愤难堪之下有些口无遮拦,就那样说出残忍的话来,“大哥,你想对你的妹妹下手,你真让人恶心。”
裴廷清的肩膀猛地一震,“恶心?”,他念着这两个字,眉宇间变得灰白,眸子里浮动着一抹猩红色。
她果然觉得爱上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恶心,呵呵他也恶心他自己,他也觉得自己的感情太畸形,但他还是爱上她了,无法自拔痛不欲生。
“那你想要怎么样?”裴廷清的唇线紧抿着,河水的冰冷之下他浑身发寒,两片薄唇泛着青白色,用晦涩的目光紧锁着裴姝怡,他一字一字沙哑地问:“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接受的话,还想让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裴姝怡不敢去看裴廷清的眼睛,她只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但究竟是气愤他把自己当成了前女友,还是气愤其他什么,她分不清,裴姝怡别开目光望向其他地方,咬了咬唇,“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语气那么轻,却像是有惊雷在裴廷清的耳边劈过一样,让他的大脑有那么几秒钟的空白,只觉得胸腔的某个地方如刀绞一样的痛,足足半分钟他才点点头,“好,你不想看到我,我成全你。”
裴姝怡纤瘦的肩膀一颤,猛地又转头看向裴廷清,“我.”,她说的只是一时赌气的话,没有想到裴廷清会这样接下去,但或许他也像她一样,只是说说而已,裴姝怡咬了咬唇,垂下眼眸咽下后面的话。
裴廷清拿着那个水晶球走在前面,“今晚留在这里,明天我们回去。”
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彼此心里都清楚这道裂痕还是存在了。
这一晚裴姝怡自己睡在房间的床上,她侧躺在那里看着床头柜上的那束粉红色玫瑰花,眼睛里的泪水闪烁着,却是死死地咬紧唇,没有让自己哭。
而另一个房间的裴廷清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长身玉立在玻璃窗前,他在高处望着城市的夜景,将脑袋抵向玻璃窗,眼睛里浮动着血丝,另一手握成拳放在唇上,就那样站了一夜,跟裴姝怡一样彻夜未眠。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裴廷清把电话打给李嘉尧,然后又回浴室洗漱,他走出门,先离开了酒店。
裴姝怡等了很久,裴廷清仍旧没有来敲门,她又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正想要去找裴廷清,来时带在身边的人告诉她裴廷清已经先走了,吩咐他送她回去。
裴姝怡愣了一下,心像是被重锤锤过一下痛,她想起自己昨晚说的话,裴廷清给的回应,突然间她觉得裴廷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如她所愿,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裴姝怡表面上没有多大的波动,她对佣人礼貌地点点头,回去房间把那束粉红色的玫瑰花抱出来,裴姝怡走出酒店后,坐上返回t市的车子。
她昨晚几乎没有睡觉,中途靠在车窗上不知不觉地睡过去,没有人抱着她,也没有人给予她温暖,她勉强睡了一会又醒过来,转过头身侧的位置却是空的,裴姝怡怔愣几秒,下一瞬间她抬手捂住嘴,泪如雨下。
几个小时后裴姝怡安全地回到裴家,霍惠媛正在做饭,走出来看到裴廷清没有跟裴姝怡一起,她疑惑地说:“廷清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原来大哥连家也没有回,裴姝怡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大哥他有事要办,就让人先送我回来了。”
霍惠媛点点头,柔声叮嘱裴姝怡,“去换身衣服,下来就可以吃饭了。”
“我不饿,坐了那么久的车,我想去休息一下。”裴姝怡还是第一次这么情绪化,以往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让霍惠媛担心。
霍惠媛没有觉察到异常,她摸着裴姝怡的脑袋,“去吧。”
裴姝怡点点头,走出两步对霍惠媛说:“大伯母,若是大哥回来了,让人通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