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睁大眼睛盯着蔚承树那张英俊的脸,就在他的唇快贴上自己的时,她猛然推开蔚承树,一下子站起身背对着蔚承树说:“我要回家了,不然大伯母会担心我。”
蔚承树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他既然能坚持了这么久,可见对待裴姝怡有很大的耐心,闻言他点点头,起身走过去牵住裴姝怡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裴姝怡条件反射地抽出自己的手,过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太矫情,毕竟被男朋友牵手、亲吻很正常,但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裴廷清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她到底还是忌惮着裴廷清的警告,裴姝怡松开攥紧的手指,深吸一口气对蔚承树笑了一下,“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可以了。”
蔚承树皱着眉头,再次去牵裴姝怡的手,这次裴姝怡没有再挣开,“你一个小女孩子回去,我怎么能放心?若是遇见心怀不轨的司机怎么办?还是我送你吧。”
裴姝怡没有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坚持,点点头同意了,谁知两人刚走出公园,一辆黑色的车子在身边停下来,紧接着车窗打开,裴廷清的那张脸露出来。
的视线放在了自己和蔚承树握在一起的手上,就像做错事被逮到一样,她慌乱之下就要松开蔚承树,但一想自己为什么要怕他?于是裴姝怡反而握得蔚承树更紧了,蔚承树也欣喜地回应她。
裴廷清见两人的十指紧紧相扣在一起,他的胸腔里一瞬间涌出一股怒恨之火,薄唇紧紧抿成一条锐利的线,他却是淡淡地丢下两个字,“上车。”
裴姝怡咬了咬唇,想抗拒却又不想抗拒,心里又矛盾又纠结,过了一会她还是对蔚承树说:“我坐大哥的车子回去,承树你也回住处吧。”
蔚承树点点头,“嗯。”,他忽然俯下身在裴姝怡的额头上吻过一下,低沉地说:“晚上记得回我短信。”
裴姝怡越发心虚,更不敢去看裴廷清了,埋下脑袋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然而她这样的举动在裴廷清看来却是因为害羞,他别开目光,却是伸出手去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裴姝怡这才坐上去,还没有和蔚承树告别,车子“刷”地一下飞出去,裴姝怡吓了一跳,连忙把探到外面的脑袋收回来,看着那么快的车速,她蹙着眉头提醒裴廷清,“大哥,你不能这样开车。”
就算车技再好,这种开法也太不完全,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故她不由得想起在车祸中的丧生的父母。
“我开车就是这样,不能让你跟男朋友深情吻别,那还真是抱歉了。”照着裴廷清的性子,心里再妒忌也不会说出这么酸的话来,但刚刚车子停下来很久,看到裴姝怡和蔚承树差点接吻,直到此刻他憋着火,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说完后裴廷清觉得失了自己的风度,两手一下子用力握紧方向盘,只是看到裴姝怡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心里又掠过疼惜,沉默着把车子的速度减下来。
裴姝怡猜到裴廷清大概看见刚刚那一幕了,她心里没有来由的发慌,低着头两手攥在一起,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我”,吞吞吐吐半天解释不出来,她咬了咬唇把脸别向车窗外,“我的事不用你管。反正过去的一年里,我就算死了,你也没有关心过。”
话音刚落下,裴廷清突然俯身过来,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一样,一下子就能把裴姝怡包围了,一如既往的清淡好闻,她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直到腰上一紧,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裴廷清是在给自己系安全带。
裴姝怡低下头只看到裴廷清的半边侧脸,额前墨色的发线搭在他的眉宇间,构成的弧度特别温柔,这一瞬间裴姝怡突然有一种抱住大哥的冲动,就像以前那样埋在他炙热的怀抱里。
她的手就快要伸出去,这时绿灯敲亮起来,裴廷清直起身子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裴姝怡又僵硬地挺直脊背坐在那里。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裴姝怡和裴廷清都没有什么交集,裴姝怡一个星期回去一次,而多数时间裴廷清还在医院里上班,早出晚归跟裴姝怡错开时间,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碰面的次数却不到四次。
临近高考,裴姝怡的学业繁重起来,暂停了双休日的业余爱好课程,但唯一没有懈怠的依旧是她钟情的漫画,闲暇时间继续画着她的漫画连载。
又是一个周末的早上,朦朦胧胧中裴姝怡听到从楼下传来的钢琴音,她慢慢地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有很久没有听到大哥弹钢琴了。
最初裴姝怡没有学钢琴时,大哥的钢琴音是淡淡的曲调,她能听得懂,但如今她学了钢琴,反而听不懂大哥的钢琴音了,就像大哥的人一样,钢琴音里包含了太多感情,具体却又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反正听得人很揪心,似乎透着一种绝望一样。
裴姝怡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走去浴室洗漱,刚下楼到客厅,霍惠媛从厨房里走出来,心疼地问:“廷清又吵到姝怡你休息了是不是?我刚刚就不让他再弹了,偏偏他不听我的。若不然我再装修一下你的房间,弄成完全隔音的?”
裴姝怡连忙笑着说:“没事大伯母,我很快就高考了。”
霍惠媛闻言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是啊,高考过后也就意味着你要离开大伯母了,我倒是希望这个高考永远不要到来。”
裴姝怡愣了一下,“大伯母.”
“没事。”霍惠媛摆了摆手,又笑着温柔地说:“你不是也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