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娴的面色一白,判断出裴廷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杜家哪里是裴家这样庞大的财阀家族的对手,裴家财阀想毁了杜家,那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杜诗娴不傻,这种时候也保不了裴姝怡了,而且裴廷清是裴姝怡的大哥,裴姝怡又是因为生病才不来上课,裴廷清应该不会责骂裴姝怡,杜诗娴抿了抿唇,权衡再三还是说了实话,“姝怡她生病了,今天并没有来学校。”
竟然没有来上课?
那么她去了哪里?
裴廷清想到什么,他的双眸陡然一眯,“她是在蔚承树家里吧?”
“是。”
裴廷清听到这一个字音,他的一只手猛然握紧方向盘,白皙手背上的血管突显出来。
他还以为裴姝怡回来学校了,没有想到裴姝怡这么大的胆量,竟然去了蔚承树家里,并且晚上还留了下来。
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能做些什么?
裴廷清的胸腔里涌出一股子的怒火,他扣紧方向盘一边发动车子,“吱”一下调转车头,沉声问杜诗娴,“蔚承树现在的住所在哪里?”
杜诗娴报了一个地址,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杜诗娴直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连忙又把电话打给蔚承树,但根本无人接听。
杜诗娴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转头看向窗外,电闪雷鸣中,恰在这时“哗啦”一下,倾盆大雨从天空中洒落,杜诗娴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而这边裴廷清在暴风雨的天气里飙车,遇到红灯也不停下来,直接闯过去,不让他知道裴姝怡住在蔚承树家里还好,此刻他知道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紧迫,若是裴姝怡和蔚承树真的发生关系了,他难保不会掐死裴姝怡。
雨下得很大,挡风玻璃上的雨刷一下一下地刷过去,道路两旁的树木在狂风暴雨下摇摇欲坠,而车子里却是一片寂静无声,裴廷清的两手紧紧扣在方向盘上,光线暗淡的车子里他的眼眸里抿入一团腥红色,用力踩下油门,水花高高地溅起,车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驰而去。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蔚承树的公寓楼下,裴廷清打开车门下去后,连伞都不拿,他挺拔的身形直接冲入大雨里,一路大步走进楼层乘上电梯,直到蔚承树的公寓门前。
裴廷清拿出自己的钥匙插入锁眼里,他学过各种神奇的开锁方式,并且房门并没有从里面反锁,裴廷清仅仅用了半分钟就把锁弄开,几个大步走进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只有一小处光源从餐厅那里照过来,裴廷清凭借敏锐度径直走去卧室,随后抬手推开半关上的门。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台灯亮着,恰在这一刻外面的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一瞬间照亮房间里所有的一切,裴廷清抬起眼睛往床边那里看过去,敲对上裴姝怡那双充满?!”
她原本可能躺在床上,因为裴廷清的突然到来,她惊得坐起身,此刻两条手臂还撑在床上,而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露出她只穿着吊带裙子的上半身。
灯光下她裸露的肩膀白璧无瑕,泛着如玉的光泽,一头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胸前和后背的旖旎春光,在静谧柔和的房间里,她是那么诱人美好,只想让人吞吃入腹。
然而裴廷清扶着门站在那里,有几秒钟的时间里,他满眼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生平还是第一次这么失态,大脑长时间处在空白的状态,直到蔚承树从浴室里走出来,“怎么了小小树?”,说着转过头看到如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的裴廷清,蔚承树自己也愣了一下。
裴廷清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僵硬的目光看向蔚承树,他此刻赤裸着上半身,胸膛上还滴着水珠子,只在腰间围一条皂,而再望向大床上,裴姝怡衣不蔽体,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和娇羞,整个人此刻看上去娇嫩而软软的,像是经过风雨摧残的白色花朵,很明显是刚经过一场洗礼,从女孩到女人的重大洗礼。
裴廷清甚至是闻到了空气里尚未消散的那种气息,越来越浓烈,似乎整个狭窄的空间里都充斥着这样的气息,将裴廷清完全包围,他只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脑子里一片混乱,整个人一晕,差点栽倒下去之际,又眼疾手快地扶住门框,随后他低着头站在那里,墨色发线垂下来遮住他的神色,宽厚的肩膀微微震动着,许久他都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他来晚了,或者更确切地说就算今晚他不过来,明天晚上裴姝怡还是会和蔚承树发生关系,总之无论怎么样,裴姝怡的美好不会属于他,但是他不顾名誉、打破道德lún_lǐ底线,他深深爱着的、疼在心尖上、宠在心尖上的女孩,就这样被蔚承树夺走了吗?
这是不是也就代表着他应该放弃了?她把她自己给了蔚承树,就注定了他永远也得不到她了是吗?
裴廷清的心像是被撕裂开了一样,他痛得面色惨白,身形都在摇摇欲坠,眼睛里头的血色一点点浓烈起来,他几乎快要站立不住了。
房间里有那么几分钟的静默,裴廷清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发出“咯吱”的声响,此刻手背上淡蓝色的血管都快要爆炸开一样。
蔚承树看到裴廷清这样激烈的反应,他皱着眉头,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又摇摇头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蔚承树开口说道:“廷清,如果你来是想带走姝怡的话,我是不会允许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