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几岁?”
“17。”
“你的家庭成员都有谁?”
“有....有爸爸...有小蔓阿姨....有妹妹....”回答第三个问题的时候有些晕乎了,因为眼珠子不停地盯着这怀表看,而且感觉这怀表好像在越晃越快。
“你在哪所学校就读?”
“江屿一.....哦不,江屿七中....”不知为何差点就说成了江屿一中,难道怀表真的会影响我的记忆吗?
“你是几年级的高中生?”
“高一。”
“你是江屿七中哪个班级的学生?”龙华的提问速度简直太快了,我刚回答完上一个问题他便迅速地问下一个问题,这让我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还好,我的意识还算是清晰地。
“高一(2)班。”
.....
忽然,龙华的问题停止了,我的注意力凝聚在了怀表上,那黑色的手套似乎融进了房间的黑暗之中,朦胧的视线让我感觉眼前的怀表悬浮在了空中,而驱使怀表晃动的那个人以及旁边注视我的人都渐渐地抹去了形影。
眼皮越来越重,昏沉的脑袋有些疲惫,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你想起了什么?”
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我隐约又听到了龙华的声音,他的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耳畔,随着我一起进入虚幻而真实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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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耀眼的白光闪过我的眼眸之后,我才恍然发觉自己正独自一人站在一座大厦顶楼的天台上,放眼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伫立着不计其数的高大建筑物,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波又一波地经过那条喧闹的小道,小道的一旁是宽阔的马路,川流不息的汽车在这里瞬间驶过,留下的只有地面上被碾过的浅浅痕迹。
百无聊赖之中,我正要转身离开天台,却看到从楼梯口上又走上来一个用红布遮住眼睛的女孩,这个女孩穿着一袭鲜红的裙子,魂不守舍地摸索着前方,怅然的脸上似乎印着深深的泪痕。她哭了?她在难过什么?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在一旁纳闷地看着她,她当然也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仍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向前进。没过多久我就开始注意到她的步伐异常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根本就没打算停下来。再看看她的面前已是天台的围栏,继续前进的结果只能是让她坠落下去,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想到这里,我的心猛然一惊,莫非她要自杀?
“妹子,别做傻事!”
我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的小细腰,她整个人仰着身子压在了我的身上,不过还好她算轻盈,没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跳下去?”
女孩倒在地上忧伤地抱怨着我,潮湿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红布依旧掩盖着她的眼睛。
“你跳下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何必对自己这么绝?”我说。
“家人?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我在这世界上是孤独的一个人,与其孤独地留在这残酷的世界上,不如一死了之,倒也落个干脆。”她万念俱灰地说。
“再怎么孤独也犯不着轻生呀,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的。”
我耐心地劝导她,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劝导对她有没有用,但是如果能够让她心里好过一点说再多也是值得的。
“你帮不了我,你根本不懂我.....”
女孩再次站起来,哀伤地解开红布背对着我。
“你不说你遇到了什么心结,我怎么帮你啊?”
我颇有无奈地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她解开红布之后冲到围栏跳下去。
“同学,你是好人....”
女孩侧着脸深沉地对我说了一句,然后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手,一瞬之间冲到天台的围栏腾身一越,随着迎面的一阵风挥之而去。
我大惊失色地愣在天台上,没想到最后还是无法阻止她做傻事。走到围栏旁俯视着大厦下围观的群众,那个女孩在血泊之中得到了解脱,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