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这个学习成绩一向不错的女孩,做出了一个错误的抉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堕落了,旷课、逃学、夜不归宿,甚至.....跟社会上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了一起。她尽量地抛开自己乖乖女的一面,把自己生生地改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孩”,而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挽回父亲对她的爱,让父亲能够关注到她。
可她似乎不知道,这个错误的抉择,让她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祁莫的形象从“好学生”到“坏女孩”的巨变让老师和同学们都感到不可思议。班主任曾多次找过她谈话,问祁莫这样改变的原因。
她什么也不肯说,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想过这一切可能带来的后果,可她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就无法再回头了。因为父亲有可能因为她的回头,而更加冷落她,甚至疏远她。这是一个赌局,赌注就是自己的未来,如果这次赌输了,她已经想好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祁莫,你家出了什么事吗?你最近怎么总是迟到?”
“祁莫,你在老师的眼里一直是一个优秀的女孩,这段时间你究竟怎么了?”
“祁莫,老师告诉你很多遍了,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们都是些社会残渣!”
“祁莫!把你的爸爸叫到学校来,我想我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
班主任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和包容,一次又一次的开导和训话,换来的都是祁莫一次又一次的以沉默作为班主任不断询问的“答案”。祁莫始终不肯说出为什么,她在等一个人亲自问她,等那个人可以训斥她,等待那个人真正关注到她。
终于,她等到了那一天,她和父亲祁雄都被叫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开始向祁雄反映祁莫这段时间所有的表现和变化。祁莫以为父亲会骂她,甚至动手打她,可是父亲却没有对她有任何的训斥。反而,父亲还告诉老师:“再过一个月就要进入高考了,可能是她觉得自己太累了,所以才会想要早点得到解脱。老师,我觉得我们应该理解祁莫。”
她震惊了,就连班主任也震惊了。
如果是以前,祁莫犯了小错误或是闯祸什么的,父亲这么说一定会让她感觉很高兴。可是现在不同了,这可是关系到女儿一辈子的大事啊,女儿这么大的巨变居然得到的是父亲单纯的理解?这种态度分明是对陌生人的一种敷衍。说好听点是理解女儿,实则是父亲对女儿所有的变化已不再关心,甚至视而不见。
既然祁莫的父亲都发话了,班主任再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肯管祁莫,外人再多说什么也是白白浪费口舌。只是班主任觉得惋惜,一个好苗子就这样栽在了祁莫父亲的手上。
祁莫再也听不下去,大哭着冲出了办公室,离开了学校。没有人去劝她,没有人去帮她,甚至没有人在意她,祁莫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一个人。而这一切,都怪命运。若不是命运这么残酷,夺走了她的母亲,连仅有的父爱都不肯留下,她根本不会过得这么消极。
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她,没有一个人真心地和她做朋友。十九年来,她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书上的知识,她什么都没有收获到。亲情、友情、爱情,什么都不属于她。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活着?与其这样生不如死地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如一死了之,或许死后还有机会报复这一切,报复那些漠视她的人,报复那个夺走她仅有父爱的人。
于是,祁莫做出了一个极端的决定。在夜幕降临之时,她绝望地站上了大厦的天台楼顶,那是大厦最高的天台,六十楼的高度,足以让她在瞬间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她饱含泪水,最后一次眺望着夜幕下的江屿市,城市间光彩夺目,汇聚成灯的海洋,光的世界。宽阔笔直的道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来来往往,夜空中密密麻麻的零星无休止地闪动着,仿佛在劝阻祁莫。
祁莫望着夜空,轻轻地抬起双手,闭着眼试图去触碰远处皎洁的明月。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一步,手中仿佛触到了月亮柔和的寒光,心里顿时一丝平静。她享受着月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是这一秒的惬意,却将面临下一秒的结束。
她低着头慢慢地向前一步,距离死亡更近了。
祁莫再一次睁开了双眼,默默地拭去眼角的泪水,此时她已站在天台的边缘,只要轻轻向前一步,就能坠入死亡的深渊。这一刻,祁莫看着这个残酷的世界,平静地向它告别:“再见了!这个悲剧的世界,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话毕,不再有任何遗憾。祁莫腾身一跃,随着迎面的一阵风挥之而去。在祁莫的身体即将坠落大厦的那一刻,点缀着繁星的夜空中,一颗闪耀的星星若隐若现地跳动起来,随后一道闪光划破黑夜长空,拖着闪烁在周围的蓝色磷光,在夜空中划出了一条银亮的弧线。
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罩在祁莫的头上,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祁莫却能感觉得到自己在明显地急速下降。短短的一瞬间过后,在江屿市的大厦下,这个女孩在血泊之中得到了解脱。
数日过后,因为祁莫的尸体无人接管,人们将她的尸体抛在了江屿市的落日山。落日山是江屿市郊区的一座荒山,延绵数十里。一般情况下,凡是在江屿市境内无人接管的尸体,都会运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