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龙心中一惊,他伸手轻轻一拉,把秦璐瑶先是拉到了自己背后,他倒也不担心那“魍”字石碑会趁机偷袭,他虽然眼前并无余力对它进行攻击,但是那“魍”字石碑外面的那层结界,经过方才石天龙的那一下势大力沉的攻击,却也处于一种,努力的自行修补的状态当中。
石天龙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点点的排斥力量自那黑色的结界内产生,不断的排挤着,陷在其内的那只“擂动九天”,想来在它成功的将那只“擂动九天”挤压出结界内之前,它亦是没有余力对石天龙与秦璐瑶发动攻击的。
趁此良机,石天龙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连续的运行静心诀与三腑真诀,努力的想多回复一点灵力,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情况,石天龙心中略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把黑毛遣走,让它去追那一对爷孙了,要是黑毛在此,哪怕它能稍微帮自己牵制一下昝祺,他们取胜的把握都要大了许多。
石天龙抬头望去,眼前之境,让他的心不由便微微一紧。
昝祺并没有像他想象之中的消失不见,或者是趁机对他们发动攻击。
她仍然是飘浮在空中,那条三墨月河也仍是绕着她不断的游走,不过石天龙何等眼力,他一下便看出,三墨月河明显是受到了“擂动九天”的重创,其色泽黯淡,若不是它一直在从虚空之中汲取着这个法阵所提供的某种力量,在不断缓慢而稳定的增强中,石天龙就会觉得它已经不堪重用了。
倒也不能怪石天龙的推测有误。至少从表象上来看,这个法阵所形成的黑雾与三墨月河所形成的黑雾。瞧起来都是那般的邪恶,况且都是黑雾,在这么一个阴森森的地方,遇到这么一个阴森森的人,很难让人不去把他们联想到一起去。
石天龙却怎么也想不到,三墨月河自虚空中汲取的力量。并非是这个阵法所提供的,而是来自于昝氏一族的本源血脉,可以说只要昝祺不死,三墨月河便永远不会消失。若不是……三墨月河的威力,又何至于此!
石天龙一眼不眨的盯着昝祺的倾城之容,若是排开此时昝祺那诡异的只剩眼白的眼珠子来说,她实在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尤物。尤其是她那高高的瑶鼻,与其粉嫩白皙的皮肤。细细的蜂腰,以及挺翘的臀部,以石天龙所见过的女子来说,亦唯有秦璐瑶可比。
可是莫名的,石天龙却对她一点好感都提不起来,在他心中,他亦不知,这究竟是因为昝祺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他们出手。明显是想置他们于死地,还是因为她与那日在白岩山上,被言则正当作祭品,全身所流之血都是黑色的那个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想当日,本来,他还答应了秦璐瑶,说道若是有机会,就尽量去救一下那个女子,哪知他们自己都险些死在那个洞天之内,事后却也不知道那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样了。落在那言则正的手中,双手又被残忍的切掉,想来其下场必然是惨不忍睹的。
想到这里,在石天龙眼中,当日白岩山上的那个女子面容,与昝祺的面容,一会重叠,一会发散,一会再次重叠,再次发散,竟是有了一丝重影的感觉。
石天龙心中猛然一惊,他奋力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至此紧张到了极点的气氛当中,自己竟是有些意识模糊了,石天龙心中明白,这不是因为别的,完全是自己体内灵力已然告罄,处于彻底枯竭的边缘了。
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就算能从自己右手腕上的那个残破的剑柄之上,借的那么一丝力量,恐怕逃脱的机会亦是不大,若是只有昝祺也还罢了,殊死一搏,未必便没有机会,可是眼下,那“魍”字石碑亦在他们身后虎视眈眈,一旦让它把那只“擂动九天”排挤了出来,恐怕他与秦璐瑶丧命之时就要到了。
而眼下,那只“擂动九天”的锤身,有一半已经被挤出了那个黑色的结界。
石天龙心中的念头一闪之下,便下定了决心。
他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暗自运行三腑真诀,下一刻,一层散发着暗沉色紫意的浮雷,便覆盖了那两根手指,石天龙轻喝一声:“疾!”
随后,他的剑指便按在了自己右手腕上,那个之字形的剑柄上面,一道雷光闪过,石天龙左手的剑指上,那层浮雷瞬间便被吸进了那个之字形的花纹之中。
“嗞啦”一声,一道明明极为恣意狂妄,但又明显在有意含蓄压抑的力量自那个剑柄之中一冲而出,眨眼间便在石天龙体内运行了六个大周天。
石天龙心中微微一喜,他知道,自己的猜测终归是起了效用,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剑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却清楚明白,那日在那处洞天之中,若是没有这个剑柄的帮忙,恐怕真龙法瞳至死都不会有机会现身逞威的。
这个破损到了极点的剑柄,自回到宗元山之始,他便曾经数次研究过,更是曾经就此询问过三师叔元渺子,可是元渺子的回答却甚是模棱两可,除了告诫他不可在青莲剑派门人之前动用以外,便没有再说其他的。
至于怎么才能应用,那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有时候都甚至怀疑,这个家伙就这么死乞白赖的呆在他的身体内,该让他出力的时候,基本就调动不了它,实在是让石天龙暗恨不已。
这次的方法,亦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来进行的,要知道在方才他连续运行三腑真诀之时,他便在心中呼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