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石申那张仿若盛开的如同菊花般灿烂的老脸,以及阴暗多思的内心世界,场上的刘士一如既往的“扮演着”“傻子”的角色。
此刻他正喋喋不休的继续制造者对李斯来说有些可笑的噪音。
“那你怎么来魏国当将军了呢?
“无可奉告!”
“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行不嘛~”
听着刘士拉尾音儿又有些发嗲的撒娇的样子,李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是忍耐不住,眼中的寒芒陡然的盛了起来,武器也被攥的紧紧的,摆出一副立马就要攻击的架势。
看到李斯的样子,刘士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火,如果这老兄没了耐性,又被惹怒,吃亏的可是自己,自己可还不想死。
所以,刘士立刻换了副表情,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曾经看到过一种现象……
说到这,看了看李斯的表情,貌似被刘士的言语再次勾起了好奇,他的表情虽然还是一副扑克脸,但眼神柔和了不少,握着武器的手也松弛了一些。
“我发现在茅房吃粪的老鼠,听到狗吠声以及人的脚步声,就会匆匆逃命躲避。
相反,我在米仓中看到的老鼠,却个个吃得又大又肥,悠哉游哉地在米堆中嬉戏交酉己,甚至人的到来都不感觉惊恐。
由鼠及人,一个人的成就往往看他所处的环境啊!法家,推崇法、术、势三者合一的治国之理,所以,一名法家人士应该出没于朝堂,为君主谱写国家兴盛之律法。
最不济,也该成为小吏,成为法律的实际执行者,守卫法律的无上尊严与神圣性,而非成为一名将军,甚至是莽夫、侠客,血溅五步与人拼斗于校场!
你李斯,让我很惊讶啊!”
说完这话,以一脸吃惊的表情,又表现出傻傻的动作,流露出迷惑的眼神,怔怔的看着李斯。
而李斯,听到刘士的话,原本放松的心情竟被这一番话搅起惊天波澜。
刘士所说的事情他曾经见到过,并且跟刘士发出了同样的感叹。为此,身为郡小吏的自己离开了自己的家乡楚国,只身前往齐国,拜当时正在齐国的著名儒家学者荀况为师。
但是,原本就是郡小吏的自己虽然跟荀况学习儒术,却并不认同儒术,转而去学习更符合自己想法的法家学说。身为儒家学者的老师并没有苛责自己,反而非常鼓励自己。
并且继续教授自己儒术,并帮助自己将儒术糅合进法术之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法术风格。
这一切,有心人一定能够探查得到,可是,那个有关老鼠的事情,自己可从没对别人说过,自己的感慨也从未与其他人说过!
那么,眼前这个弱弱的,傻里傻气的家伙,怎么知道的?他真的也看到过同样的事情?他真的也发出了跟我同样的感叹?
而他说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应该重新去当小吏?难道自己应该去做大官?难道自己选择成为将军,以法练军的想法是错误的吗?
错误的吗?
错误的吗?
……
“噗……”
脑海中各种思想急剧冲撞的李斯,心神剧震,体内内力激荡。
在最后自己几近于无限次重复的自我审视、自我怀疑、自我发问中,终于引发了经脉中激荡的内力的反噬,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好不容易再次稳定心神的李斯,吐出了残留在嘴里的余血,擦了擦嘴角。
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傻子”,这个“柔弱的人”,李斯竟然觉得,眼前之人越发模糊、神秘起来。
其他人看到刘士说了一番话,李斯就吐了一口血,而且在感知中的李斯的功力也急剧下降都非常惊奇。魏无忌、朱亥等人内心均感惊骇。
而魏无忌更是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身为纵横家的自己都没有如此之能,而这个人却做到了,此人是个极为危险之人,以后见到此人千万不能跟他说话,一定要迅速的解决掉他。
“哼!”
相比于魏无忌,石申毕竟是快要晋级宗师之人,眼光要毒辣一些,虽然一开始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就已经明白原因。
冷着脸看着微笑着的邹衍,暗忖:这就是你的计划吗?但是即便如此,那个项乌也绝对不是李斯的对手。
而邹衍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看了一眼表面平静,眼神清冷的石申,心中暗道:
呵呵!真不错!
站在邹衍侧后方的项少龙和纪嫣然看到这一切,都喜出望外。
项少龙想到当年遇到元宗的时候,刘士凭借着三寸不乱之舌硬是将已经达到宗师之境的元宗说的道心破碎,不经为眼前的李斯默哀:兄弟,你真惨!
而纪嫣然则是美目流转,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镜头再次回归到场上的刘士身上。
我擦!李斯大神,不至于吧?这几句话就吐血了?我都说了什么啊我!当年面对元宗,我说了那么多,人家才只是道心破碎,但是人家没吐血啊!
我就说嘛,文人的身体怎么能跟武人比?还真是柔弱啊!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的说道:
“李兄,你看你,身为文人,身体不好就不要来当将军、侠客嘛!
身子骨垮了,可是啥都做不成滴!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嘛!要不,你先下场去休息休息?咱们等到另外四人都比完了,咱们再比?你看行不?”
“你……欺人太甚!”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