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黑发,剑术超绝的能像哪个故人?
还能有哪个故人!
若给那风承影加上块半脸银面,不就活脱脱是焚天的翻版吗?!
仲明瞪着眼睛,不由自主半张了嘴,任齐见他这样,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得逞,不慌不忙的退下了。
仲明愣在原地,直到任齐的身影已彻底消失眼前,这才仿如一梦惊醒,匆忙起身,小跑着拐进揽星台密室。
他心中不安,想去密室寒泉看看。
“师伯祖,好快的速度,这么三言两语的,可将那祸水引干净了?”揽星台外,倚着院墙的聂皋嬉笑着拦下路过的任齐,后者气定神闲的微微抬眼:“言多必失,不如模模糊糊的说个大概。”
“话虽如此……只是我担心说得太过模糊,师父他老人家会会错了意。”聂皋低哂,“毕竟打师娘和兰泽师妹去后,他的性子越发尖锐执拗了。”
“放心。”任齐冷笑,浑不在意的掸掸衣袖,“他妻女的死就是他这辈子过不去的坎,但凡有一点可能的线索他都会拼了命的向下挖,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我们给这几句已经足够,其余全靠他自己想象就能补得齐全。”
“啧。”聂皋挑眉,“论算计人心,果然还是您狠呐,师伯祖。”
任齐但笑不语。
很好,这一室的碎渣寒泉,果然半点神魂的气息都没有了。
仲明看着眼前景象,袖中手不由攥紧成拳。
自百余年前,他耗尽最后一片焚天残魂也未能成功得到生灵之器离开后便再未回来过,按说渡劫巅峰的大能修士神魂强度本就远胜常人,加之寒泉熔金可以镇魂,此地又封闭百年不曾开启——那残魂即便是逸散也不会散得如此干净!
就算是她那神魂虚弱至极也不会半点痕迹都无,最起码也要剩下些零散气息!
仲明沉了眼,能造成这等情况的,定然是另有他人将焚天残魂收集了去。
那么,被收集的神魂又能去哪呢?
仲明伸手扶额,掌心下一双眼通红得像是浸了血——无外乎另作他用,或送她转生投胎吧?
转生投胎?
一个魔头凭什么能转生投胎!
他可怜的兰泽年纪尚幼就被她害死,至今都不知身在何方,她一个无耻魔物,怎就能这般光明正大的转生投胎!
仲明张嘴,大笑起来,那笑声愈拖愈是凄厉、愈拖愈是癫狂,到最后已然癫至无声——他仰头大张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丁点动响,他全然要魔障了。
不,不要紧。
纵然那魔头真转生了也不要紧。
仲明收手,霎时间放了满面的狞笑。
他可以将她一点点挖出来,继续那百余年前未完成的事。
他要她生生世世被困在小小的一方灵器里,永远别想再投胎超生!
“皋儿。”仲明绷着脸拿起那与聂皋通讯的特制法器,“暂且先不必查焚天了,去查……查那渡玄山的风承影。”
“好的,师父。”聂皋笑眯眯的收好手中法器,抬起下颌冲着对面的任齐轻轻一仰,“师父他果然想到渡玄山的那位了,师伯祖好计谋。”
“彼此彼此,”任齐轻笑,“这祸水东引,不还是你提醒我的吗?”
“哈——”聂皋垂眸,“也是。”
只要将这股祸水引过去,他二人便只消等待坐收渔利就好。
渡玄山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