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山脉。
山谷中燃烧的熊熊烈火已经弱去,但镇北军依旧满脸兴奋,之前一直被北莽大军围追堵截,仗打得极其憋屈,刚才这一仗,打得真特娘痛快!
一眨眼间,两万北莽大军就飞灰湮灭了,要是这样的战斗再来几次,北莽大军恐怕只能灰溜溜地滚出大炎了。
帅帐里,康王正弯腰看着地图,脸上早已没有了快意,反而充满了凝重。北莽大军的士气是有所涣散,但拓跋涛生性残暴,想要重新凝聚士气,并不是太难,明日恐怕又是一场苦战。
而从青州带出来的物资,已经维持不了两天了。
“哈哈哈……爽!太爽了!殿下,你是没看到,刚才那一炸,那是把北莽这两支企图偷袭的万人队,炸得鬼哭狼嚎。”
这时,刚才只会大军攻击北莽大军的参将掀开营帐,走进来冲着康王道:“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数这一仗打得罪痛快!”
这人,正是镇北军左卫营参将祈雷,人如其名,说话就像是滚雷一样,在军中被称为响天雷,主要一个原因,就是夜间打呼很重,只要他往军营里一趟,整个营帐的人都别想睡好教。
不过,也正因为他这个名号,这一仗的指挥权才落到他的身上,康王当初还开玩笑说看他这响天雷响声大一点,还是他的震天雷响声亮一点。
“拓跋涛救援了?”
康王往沙盘上插上一面小旗子,头也没回地问道。
“没救,这老东西还真是如传闻中的凶狠残暴,满峡谷的伤兵,鬼哭狼嚎的,那是一个惨哟,但他就是没派兵来救!”
祈雷向着沙盘走去,看着康王在沙盘上的布局,道:“本来我还在山脉上埋伏了两千弓箭手,三万只箭头,打算等来救援的时候,再打他一次埋伏呢!可惜了,他没来。
“那峡谷的那些兵,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血流干而死了。”
康王回头看了祈雷一眼,摇头道:“拓跋涛要来救援?他就不是拓跋涛了。不过,本王还真得感谢他没来救援,不然本王现在你的脑袋,就不在你的脑袋上了。”
祈雷缩了缩脖子,一脸疑惑,康王看着他道:“未经主帅请示擅自调兵?谁给你的胆子?况且我们现在的物资,已经见底了,接下来打的就是苦战硬仗!
“好家伙!你居然还想把三万只箭,白送给拓跋涛,不杀你杀谁?”
祈雷揉了揉脖子顿时一阵讪讪,心说刚才只顾着爽了,谁还记得这些啊!
这时,营帐再度被掀开,军中的将领相继从外面进来,纷纷向康王见礼,又给祈雷祝贺一番,恭喜他又打了一个大胜战。
刚被训了一顿的祈雷,顿时又开始嘚瑟起来,又开始吹上了,一时间帐篷里笑声阵阵,有骂祈雷吹牛的,有笑祈雷大言不惭的,倒是让连日来的压抑气氛,消散了不少。
“停!再吹你就该上天了!”
康王将腰间的配剑往桌上一丢,帅帐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一众将领立即站成了整齐的两排,就连祈雷也是缩了缩脖子,乖乖地站回自己的位置。
“今日一战,虽然瓦解了北莽大军的锐气,但为了挽回颓势,以拓跋涛的性子,明日就是决战了!”
康王看了众人一眼,指着沙盘道:“明日,拓跋涛会全军出击,我们的处境会非常的艰难。”
闻言,帅帐中众将领脸色都难看下来,都在低声议论着,常年和北莽人打仗,他们虽然做不到像康王一样纵观全局,但也是直到北莽大军的作战规律。
争论片刻,众人才看向看完,纷纷开口。
“殿下!你说怎么打吧?”
“是啊!殿下,你就下命令吧!大不了战死沙场呗!”
“打了差不多两天,围追我们的六万人,几乎被我们打掉了一般,值了!”
“……”
这些都是镇北军的老将领,康王自然是不会怀疑他们的忠心的,点点头道:“现在,我们有两个优势!
“第一,地形上的优势!我们两军形成犄角,前锋军居中侧应,如此一来单凭北莽现有的兵力,想要吃掉我们并不容易。
“第二,今夜一战,北莽大军士气涣散,这对他们明日的进攻是致命的,所以明日开战,开场必须打出镇北军的军威来。”
一众将领立即站得笔直,齐齐抱拳道:“是!”
康王走上前,拍着祈雷等将领的肩膀,道:“诸位,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既然突围跑不过北莽人的骑兵,那我们就把拓跋涛的主力,死死地钉在这鹤归山上,把他的主力消灭在这里,让他们无法抽身增援青州。”
一众将领齐声道:“死战!死战!”
康王回到桌案前,立即下达了命令,道:“传来下去,今晚三更埋锅造饭,所有粮食、肉食一点不留,让所有将士吃顿饱饭!
“明日,全军迎战北莽大军。
“诸位自行指挥,无需再向本王奏报!”
一众将领重重地敲了敲身上的铠甲,道:“是!”
话落,就纷纷离开了帅帐,只留下康王一个人站在帅帐里,回头望着京都的方向,双眸有些迷离起来。
明日!就是决战了。
成败!在此一举。
……
京都。
南城。
钱宝宝回到南城后,立即加强了对南城的管理,将她手下的“女子大军”全部洒了出去,密切注意着南城的风吹草动。
被梁休忽悠而来的那一群学子,也都在忙碌着,特别是范建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