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想到杨国成,于成飞更加无法点头同意,近两个小时的沉默,满心无力的于成飞把手中的香烟按灭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于毅和马德明。
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于成飞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前几天陶惟才说出真正想学的是花滑,今天你们就找上门,说句掏心窝的话,陶惟我是真的不想给你们,不光光是为了我们体工队,而是为了老杨,你们可能不知道,老杨还有不到两年就退休了,从陶惟进队开始,为了培养陶惟,老杨把手中的队员全部交出去,为的就是全心全意栽培陶惟,咱都是教练员,终其一生带出一个世界冠军,是每个教练员最大的荣誉。”
停顿了一下的于成飞想到为了陶惟没日没夜的杨国成眼圈红了,使劲按了下眼眶,抬起头的于成飞再次露出笑容,“我不勉强孩子,你们不了解陶惟,那孩子是个倔强而又坚韧的孩子,能够为我们省队取得两块金牌够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你们自己问问陶惟,如果陶惟同意。”
咬着后牙槽于成飞一字一句的说道,“人给你们。”
强忍心头难过的于成飞说完站起身大步走出房间,留下一个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背影的于成飞让马德明闭了闭眼挡住了眼底的那丝温热。
同样身为教练员,马德明怎会不了解身为教练员的苦楚和渴求,人们看到的都是一个世界冠军带来的是怎样的荣誉却没有看到隐藏在冠军身后默默无闻的教练员,可以说,每一个优秀的运动员背后都有教练员滴滴汗水。
沉默的起身,默默的走出房间下楼的马德明看到了站在大门口迎风站立的于成飞,于成飞僵直的背影有着无法用语言倾述的艰辛。
默默的走到于成飞身边,看着眼底苦涩的于成飞马德明抿了抿双唇,“于教练,不管陶惟愿意不愿意,我都代表花滑队谢谢你今天的成全,您可能不知道,在花滑世界里,咱们国家有着怎样的不公对待,可以说,在外国人眼中,花滑不是中国人的运动,中国人不可能有优秀的花滑运动员,于教练,要说条件艰苦我承认,但我不承认咱们国家没有优秀的运动员,技术上咱们确实逊于国外那些老牌的队伍,但我马德明不服,真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不缺胳膊不少腿,可以说咱们的运动员付出的辛苦要比那些老外多的多,咱们的队员差啥啊,凭啥走到哪里得到的都是歧视,为了这个,全国各地我都跑遍了,只要听说有好苗子我就去,说句不虚的话,十五年执教,我没在家过过一个年,我就想证明给世界上那些傲气凌人的老外看看,咱们国家有着世界最优秀的队员。”
低沉沙哑的倾述让于成飞心有感触,国家难,运动员更难,曾经走过国门的于成飞只要想到第一次参加亚运会时,被安排在一个小星落的运动员专区和阵阵唏嘘声,胸口就有种灼烧感。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等到于毅和张国琴来到门口时,一行人驱车赶到了体工队,没有直接找陶惟,而是找到了杨国成,当满头斑白的杨国成出现在会议室时,连马德明都为难了,马德明不忍心,不忍心跟这个为了冰雪事业奉献一生的老教练说要他心爱的弟子。
可仅仅一眼,杨国成就明白不愿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终于来临了,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一下的杨国成压下心头的苦涩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目光直接对准了陌生的马德明,眼底的了然让苦涩的于成飞露出了一丝苦笑,“老杨,这是国家花滑队总教练马德明。”
轻言道出马德明身份的于成飞默默的看着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满眼酸涩的杨国成再也无法吐出一字,动了动双唇的马德明看着满脸温和的杨国成那句想要陶惟怎么也无法出口。
走到异常沉默的几个人中间,拉出凳子坐下的杨国成叹了一口气,“是为了陶惟吧。”
率先开口的杨国成刺耳的干哑嗓音中再也无法遮掩的苦涩让所有人沉默了,就连理解马德明难处的于成飞都无法说出只言片语。
彼此沉默中,长长吐出一口气的杨国成闭了闭双眼,挤出笑容站起身,“你们等下,我去找陶惟。”
说完大步离开会议室的杨国成站在楼梯口,胸口发滞眼底发酸,还是留不住了吗?慢慢的往外走,不断追问自己的杨国成其实知道,马德明的到来已经说明了一切,遗憾有,但此时此刻,杨国成却更多的是不舍。
可不管在怎么不舍,一路行来的杨国成还是在训练馆找到了训练的陶惟,当满头大汗的陶惟跑到身边,露出习惯性的笑容时,杨国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陶惟,国家花滑队的马德明教练来了。”
仅仅一句让陶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脑海里全部是那个满心愧疚的身影,马德明马德明,腾的一下闭上双眼,浑身上下僵硬的陶惟心底升起了浓浓的胆怯。
可随即,浑身僵滞的陶惟腾的一下睁开双眼看向杨国成,仅仅一眼,陶惟顿时胸口涌出一股无法压抑的酸涩,此时的杨国成虽然依然满脸温和,可眼底的苦涩却好像要溢出来似的,下意识的拉住杨国成的手,“教练。”
紧张的陶惟死死抓住了杨国成的手,手指传来的紧致让杨国成鼻头一酸,微微扭头看向远处,忍住温热的同时也越发的不舍,彼此沉默了好久,直到再次收拾好心情的杨国成重新看向满脸忧伤的陶惟,嘴角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