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蔓容怀有身孕五月有余,对于这个千辛万苦才求得的孩儿,他们夫妇二人皆是看重的很,可那日自己在府衙办事,家中小厮匆匆来报,说是夫人小产了,自己惊吓的跑回家后,腹中孩儿已经流出…
蔓容还在昏迷之中,暴怒之下问紫藤,紫藤却只是哭的说,夫人见天不错想出去转转,累了便进了客栈坐坐。嘴馋想吃些酸的,于是吩咐她去买些蜜饯,等到自己回去时就见夫人摔下楼来···
等到蔓容醒来,得知孩儿失去后情绪失控几度昏厥。后来缓过来后便一直深深陷在自责之中无法走出。
差人调查一番没有旁的不法之人出现在那客栈之中,且自那之后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糟···
苏修己从回忆中抽出思绪。说起来,自己害怕引起蔓容的自责情绪,所以鲜少问过这事儿。
“从楼梯出摔下,是原因吗?”苏修己问道。
阿娇思虑半天后答道“有这个可能!”
阿娇说完后对着蔓容宽慰道“夫人,我无意提起你的伤心事儿!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当下!能否让我继续为您看诊?”
蔓容闻言从苏修己怀中起来,拿出手帕擦擦脸上的泪痕,伸出手放在脉枕上让阿娇继续。
阿娇继续探脉,那脉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一息四至五,应指有力,堪是一番健康的脉象。可你若是仔细再探,那脉却又不似如此的样子,好像是被什么抑制住了一般。除却胞宫明显的受伤迹象后,这脉象倒是诡异的很···
“夫人平日什么时候咳嗽最严重?”阿娇敛眉问道。
“夜间休息更甚!起初这病发时,白日里还好,一到夜间休息之时,便是整夜整夜的咳嗽,不得安睡!”蔓容回想起那咳嗽时的难受,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
阿娇听后敛眉更紧,而后再问道“吃饭呢?能吃得下吗?”
蔓容闻言怯怯的看了眼苏修己,惹得苏修己满是怜爱的摩挲那瘦弱的背脊“我还不知你吃不得吗?如实跟医女说清楚!”
蔓容也只自己夫君是何等聪敏之人,与他同塌之人怎能在他面前耍些小聪明。
叹叹气后答道“吃不得!吃一点便撕心裂肺的难受恶心想吐!”
阿娇闻言,再探探那脉后,面色不禁凝重起来。看着面前这饱受折磨的女子,不禁感慨着这女子这么多年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可否将夫人服用的那药拿来我看看?”阿娇看着苏修己问道。
苏修己闻言便唤了紫藤将叶府所给与的那药拿出。阿娇拿着那药后便将那药碾碎,闭眼仔细的闻着那药的组成。
良久后,阿娇睁开眼来让苏修己拿了笔墨来,再次细细的闻着。一边闻着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众人皆屏息不敢做声。
不知过了多久,阿娇才放下手中的笔。皱眉细细看着那方子,这是个很细致且正常的镇咳润肺的方子。可其中一味药自己闻不出来···那味药便是这方剂的君药,起着最重要的疗效,也是将苏夫人那时的状态扭转乾坤之药。
“方子不错!有味至关重要的药我没闻出来,说不定是世代相传的秘方!”阿娇有些懊丧的说道。
“不过,这方子只能压制住夫人的症状,却不能根治夫人所患之,毒···”阿娇指尖撵着那药,轻飘飘一句让在场之人皆陷入震惊之中。
苏修己更是愕然,待到反应过来后更是瞪大双眼靠近阿娇激动问道“毒?什么毒?为何会有毒?”
蔓容则是颤巍着身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阿娇看着苏修己与蔓容的反应,放下手中被撵成粉的黑色粉末,悠悠叹气“若是我没诊错,这应当是毒,古书籍上记载的一种毒!这毒不会如寻常毒药那般发展迅猛,立刻要了人的性命。而是缓缓为之,白日让人不得下咽,夜间的猛烈咳嗽让人不得安眠,时日长了人的生机慢慢消逝。任是谁来了都扛不住这没日没夜的折磨,时间长了,便也撒手人寰魂归西去了!”
听着这与蔓容一模一样的症状,苏修己颤抖着身子着急问道“可有解?”
阿娇闻言一愣,看着苏修己摇摇头“我无法解,这毒来源悠远,解毒之法有二。一是找出下毒之人,询问其解药的制作方法。”
苏修己黑着脸点点头,然后满是希冀的看向阿娇。阿娇见苏修己那样子,苦笑一声说道“二便是求了我,额···就是明山医门门主过来,方的一线希望”
苏修己听了这话,眼中的希冀瞬间消散。谁人不知明山医门下的弟子隐姓埋名行走在各地悬壶济世,更惶提那行踪不定的医门门主。
韩家废了多少心血与财力人力才得知了消息,说是明山医门闻素衣的义女出现在邯郸附近,若不是那王夫人的来访,自己怎得能寻了这医女过来,又怎能得知蔓容竟是中了毒···
苏修己眼眸幽深,凌厉一闪。如今,只剩找到那下毒之人了···
阿娇不禁再闻闻那药,脑海中白光一闪,再次使劲嗅嗅后将那药放在一旁,没过一会心中便如同羽毛在挠一般痒痒的,瞬间便紧紧皱眉的开了口“大人怕是要加紧找到下毒之人问出解药了。夫人这药,断断不能再服了!”
蔓容闻言忙问“为何”。苏修己也是着急的看着阿娇。
阿娇死死盯着那黑色药粉,淡淡开口“那味我没闻出的药,应是罂花!因其特殊药性,现在用其入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