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己见蔓容这般好似知道些什么的样子,连忙上前蹲下捧着蔓容的脸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蔓容恍然的抬起头来“我知道些什么?我能知道些什么?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那天的事我一直没问你!怕你自责怕你触景伤情,所以那日还是发生过什么事对吗?”苏修己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蔓容渐渐缓和下来,只是看向苏修己的眼神中已不复刚刚的温情与信任。
那眼神刺痛了苏修己,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蔓容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她曾找过我?就在那日!”
苏修己闻言一愣,缓缓摇头后说道“你为什么不说?”
“她跪在我的面前祈求我让她入门,说是为奴为婢为妾甚至是通房都可以!还说她的身子是干净的,没被人碰过,叫我不要嫌弃她···”
蔓容说完后冷冷的看着苏修己,两行清泪流下“你叫我如何开口?我那时怀有身孕,她那样跪在地上,房家昔日的嫡女毫无尊严的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的磕着,只为了做你苏修己的妾,通房也不所谓,我怎么敢说?你身边那时除了我便没有旁的人了,若是你意动我该如何自处?将自己的丈夫分出去一半吗?啊,苏修己你告诉我啊!”
苏修己看着哭的伤心冲着自己嘶吼的蔓容嗫嚅着嘴不知说些什么,好友却是有提过让自己收了他最为疼爱的女儿房沐禾···
但自己不是没有吗?自己动用所有关系让她即使是在那污秽之地,也是处于一片清静之中。
“怎么会摔下楼!”苏修己闭上眼痛苦说道。
“我没答应,匆匆离去,在下楼时脚下一软便摔了下去。”蔓容一想到腹中孩儿离自己而去时那种绝望无力的感觉至今都令人毛骨悚然悲伤不已。
“想来我的毒便是那时与她相处时所下的!真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先是找到我的面前来,若是允了她进府,便饶我一阵,待她进府后再收拾我这个当家夫人,若是我不愿意,便下了那要人命的毒,让我食不得睡不得,早晚会一尸两命!我当时摔下楼去,那贱人怕是躲在暗处要鼓乐齐鸣!”蔓容说完满是狠绝猛地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去。
苏修己还未从自家夫人生平居然第一次说了‘贱人’二字的震撼中反应过来,便见着自家夫人朝外走去,慌乱的一把抱住急忙安抚“蔓容你信我,若是证据确凿我便立马押了她回来审讯!但现在只是猜想。”
“证据,你觉得这么多年了您能查到什么证据?你苏大人若是心中没数,会到我的面前说这话吗?”蔓容回过头来冲着苏修己大叫道。紫藤等在外头听见里面的争吵声,心中焦急不已,但此刻进去又是万万不合礼数,只得与一众丫鬟在门外焦急踱步。
“你就是不忍抓她是吧!你就是想看着我死,然后迎了那害了我们孩儿的狠毒女人进门是吗?天知道我身子坏了之后还想过要不要将那贱人纳回来,要不是顾虑她出身青楼说出去不好听,就该让她得逞了!”,蔓容面上满是疯狂的歇斯底里怒吼着。苏修己只得将蔓容死死扣在怀中,任由她拳打脚踢。
蔓容见挣脱不开来,冷冷开口“苏修己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将那贱人押回来严刑拷打问出我的解药,要么你给我合离书后我寻一处安静的地方死去,不来打扰你们!”
“行行行吗,你别激动!身子才好一些!”苏修己看着面色满是气愤的红晕,嘴唇却是隐隐发紫,心中担忧嘴上连连应下。
说完后见着蔓容不再挣扎,苏修己试探着放开。只见面无表情的蔓容看了他一眼后只是说了句“还望你说话算话。”后便高声唤了紫藤一声,转身进了珠帘后的卧房。
紫藤急忙推门进去,见苏修己面色幽深不知在想什么的呆愣站在厅中。心中不禁埋怨开来,虽然不知二人为何争吵,但夫人这样子的身体,能吵起来那定是老爷不对了。
苏修己则是满脑子都是蔓容歇斯底里的模样。这么些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呢···
只见紫藤敷衍行礼后便掀帘进了卧房中,只见自家夫人满是泪痕的靠躺在床沿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倒了被热茶后上前半跪在床榻边,讨巧说道“夫人的病真是好多了,在外虽然听不真切,但是一声咳嗽都没有呢!”
蔓容这才垂眸看向这个出阁时母亲为自己挑选的小丫头,这么多年了,当年出了那事,毅然决然的退了那米商儿子的求娶陪着自己一年又一年,都熬成老姑娘了,即使知道她对苏修己无意,也是装傻充愣般的想要自己去后能够有她照顾苏修己。
“紫藤,你是个好姑娘!原先是我不对,你是不是中意那图玉?我为你门搭线如何?”蔓容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响在紫藤耳边。
紫藤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夫人您是不要紫藤了吗?”
蔓容坐起身来,将紫藤拉起,握着紫藤的手满是愧疚的说道“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你的眼神瞟向哪里我清清楚楚,原先是我不对,想让老爷收了你,就为了在我去后你能够好好照顾他!但我今日算是看明白了,他苏修己配不上你这么好的姑娘,你喜欢那图玉我都看在眼里,我明日便去给你说,趁我还在时,我也好看着你嫁过去!”
紫藤听了这话,眼睛一红便掉下泪来“夫人您一定要好好地!我要伺候您一辈子!老爷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