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在外头一个清脆甜腻的女声出现时戛然而止···
阿娇身着一身柳绿金丝长裙款款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带着些许纯真与惊愕,随着走动耳旁的水滴帝王绿玉坠子一摇一晃,髻上簪子的流苏亦是晃动着,能看得出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而女子的精心装扮是需要时间的…
“各位怎得在这儿,换个衣裳的功夫,你们一个一个都不见了。叫我一阵好找。”阿娇巧笑嫣然的对着满是惊愕的众人笑说着。
在看到众人的表情后又是一愣,粉嫩的嘴微微翘起有些踌躇的问道“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那纯真的模样叫那些刚刚还怀疑她的贵女们皆是闹了个大红脸。
“可不是!我老太婆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败坏我闻家家风。做出这等丢脸的事儿来。”
随着阿娇的话音落下,院门处一个浑厚满是威严的声音随之响起。
众人随着那声音望去,见闻老夫人又春归搀扶着稳健踏步而来,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震怒叫裴奚娘一阵心慌。
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看看阿娇,又看看踏步走进的闻老夫人。又满是诧异的回头望望那紧闭的房门,想着里头那发生尖叫的女声是谁。
一时间,心头慌乱不已···
而在场众人在阿娇出现后,更是觉得眼前这一出戏精彩绝伦。都是后宅的女子,这点子阴私只用动动脑子便知这里头的文章多了去了。
阿娇含笑看着众人的表情。担忧后如释重负的,好奇变失望的,满是兴味激动看戏的,还有那如同见鬼的,悉数被阿娇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扯得更大,转身走到闻老夫人身边,娇嗔道“祖母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这刚来,什么都不清楚呢。”
闻老夫人拍了拍阿娇的胳膊,心中满意至极。还好这孩子机灵,不然今儿个这局怕是就毁了阿娇的一生了···
“没什么。就是些肮脏事儿罢了。说出来污了耳朵。你要是愿意看就看着,不愿意看觉得恶心就回去吧。”
闻老夫人温和的对着阿娇说完后便对着一旁带来的家仆使了个眼色,冷厉说道“给我将门打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有情人要在我这闻府败坏家风,颠鸾倒凤。”
裴奚娘心乱如麻,见那家仆就要上前踹门,急忙去拦,对着闻老夫人哀求道“老夫人,家丑不可外扬。您慎重啊。”
闻老夫人却是冷笑一声“不可外扬?裴奚娘,你心中有数。你的账,我等会再跟你算。来人!给我拉开!”
随着闻老夫人的一声令下,跟在老夫人身后的一个体型健硕的婆子上前便拉开了拦在门前的裴奚娘。
家仆见状便上前去推那房门。
只随着里头那门被拉开扑了个踉跄,险些跌倒。
众人见门被拉开,从里头走出一个男人来。身上的衣衫皱巴,发丝也有些凌乱,还有里头那浓烈的香味与那暧昧的气息,都叫在场的贵女们羞红了脸纷纷低下头去不知该不该看。
闻老夫人在看见闻子游的那一瞬间便知这母子二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盛怒之下脸色发紫的指向闻子游,呵斥的话在嘴边转了又转,终究只是化作了两个字“畜生!”
气血翻涌,直冲头顶。失望愤怒后怕交杂在一起叫闻老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要向后倒去。
好在阿娇一直注意着,一把扶住。从怀中掏出药丸塞入闻老夫人口中后从袖中抽出一根银针出来,在那人中速速入针,叫闻老夫人才堪堪站稳。
哆嗦着手叫家仆将无脸见人的闻子游押到一旁。对着一旁的贵女们哆嗦说道“叫各位看了笑话。改日老身亲自登门赔罪。送客!”
便是百般的好奇那屋内的人是谁,但老夫人那颤巍的身子以及这一片慌乱还有那骨子里带着教养都叫她们不好再留。只得一一福身后速速离开了这尴尬的地方。
只消一会,在场之人便再无外人。闻老夫人搭上春归的胳膊,雷霆不及掩耳之势般的朝着那房中而去,阿娇嘴角扬起抹兴味的弧度迈步跟上,行走间裙摆中那翠绿的荷若隐若现。
吴南诗早已拾起了激情时被扔在地上的衣裙,将那皱巴巴的衣裙穿在身上后又生疏的将那床上的狼藉暧昧一一收拾好,然后坐在床沿边满是忐忑的听着脚步声一一进入这间昏暗的房间。
闻着着满屋的味儿,身为过来人的闻老夫人皱着眉看了眼身旁的春归。
春归稍楞了会儿便立即将窗户一一支了起来,顷刻间那光亮便透了进来,叫人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姗姗来迟的张氏气都没喘匀的被闻妙琳扶了进来,见着那吴南诗竟如那受气的小媳妇儿般委屈巴巴的坐在床沿,瞬间便脚下一软,幸好被同样吃惊的闻妙琳给稳稳接住。
张氏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快步来到闻老夫人身旁耳语将吴南诗的身份说了出来。
闻老夫人挑眉看着眼前这惊慌失措的女子,倒不是知晓身份后做出的改观。只是觉得右相家唯一的女子,即使是庶出也不定能瞧上自家这个庶子。
遑论还不是怎么优秀的庶子。想来···是被算计了。
闻老夫人变了脸色上前托起吴南诗,满是怜惜的说道“可是吓到了?可怜见的,来赏花竟是迷路到了这处来。黑灯瞎火的怕还是吓到了,改日我去你府中与你母亲一同去那天佑寺给你求个平安符来压压惊可好!”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便知这话中的含义了。张氏变了脸色,若是这大房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