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厌看着较之上次那站过后的欣欣向荣,此刻此处又恢复成了记忆中的荒凉与寂静绝望。随处可见拖家带口逃难的百姓,还有那些死在路上没有收殓的尸首,都叫他心痛不已。
看着这些人面上蒙着的面纱,露出半张脸的阿娇秀眉紧蹙。
这些,便就是那些鞑子使出的阴招吗?
随着马车的行进,三人很快便到了兵营之中。被士兵带领着倒了营帐之中,三人一进去便是诧异了···
“阿娘你怎么在这?还有阿爹!!”阿娇满是诧异的上前问道。
闻素衣摸了摸阿娇的头,瞥了眼乔厌与温宴后才道“此次鞑子来势汹汹,这毒烟来的莫名其妙,军中受伤的士兵也较多,我怕你师伯们忙不过来便也跟着过来了。”
阿娇闻言看向阮元清道“那阿爹呢?”
“这毒烟暂时还未研制对应对之法,在京中商议了许久后认为不能坐以待毙,若是以密幽谷的能力算出风向,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或许事情就能出现转机了。”闻素衣看向正闭眼紧蹙着眉的阮元清解释。
阿娇垂眸看向闻素衣硕大的肚子,眼眶一酸。
家国危难之际,便是阿娘怀有身孕都前往边关,自己更应该努力才是!
阿娇想到这儿,咽下心中的酸涩问道“这毒烟到底怎么回事?”
闻素衣听到这儿就不禁蹙眉。天知道这毒烟为什么这么蹊跷。
“这毒烟无色无味,随着风来,随着风走。但闻过此烟的人均会浑身无力,习武之人更甚,待在那毒烟之中久些便会陷入昏迷之中。寻常人也会浑身无力无力行走任人摆布。”
“可有研究出里面的成分?”阿娇蹙眉问道。
“大多都研制出了,可里面有一味药却是怎么也找不出来源。想来发挥作用的成分便是这味药。”闻素衣被阿娇抚着坐下。
夜郁离也是紧紧蹙眉,他是最早来到边关的。这段时间已经相对这种情形配置了三种解药,却是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尹祀是在两日前赶到的,随之而来的便是许多领命而来的明山医者,一群人围在一起日夜讨论,今日才堪堪研制出一种。将那药粉眼膜成粉末加水之后涂抹在口罩之上,确实没有那种无力的感觉了。可也仅仅如此···
明山的人凑在一起琢磨着,密幽谷却只是阮元清一人。
只见阮元清的手上迅速掐着诀,眉头紧紧蹙着,盘膝而坐好似对周遭的嘈杂感受不到一般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阿娇资历尚浅,伫立在一旁听着前辈们的讨论。半晌后举起手呐呐道“说到底就是那味药,要不我潜入进鞑子的地界,寻找到那味药回来?”
乔厌与温宴正站在沙盘前就着目前的形势与一众将士们商议着什么,听闻这话后均是抬起头来看向那个说话的女子,眼底慢慢的不赞同。
闻素衣闻言眉头紧蹙,满是不赞成的掐了一把阿娇的腰低声怒斥“大人说话,你胡闹些什么?”
阿娇揉了揉腰满是认真道“我年纪小,扮成落难的孩子混进蒙落国,寻找机会寻到那药不是更好?且我会毒会药会易容不会武艺还跑得快,最不会被怀疑,成功率还最高。你们暂且让我试试。”
闻素衣再次开口,怒斥声还未说出,便见着一旁的阮元清缓缓睁眼,如玉珠落盘般的清润声音响在营帐之中···
“阿娇,可以去。”
阮元清并未胡说,也并没有让阿娇与涉险的念头。但那卦象,进一月来只有那东南风···
密幽谷可以喟叹一丝天机,可却无法改变。尤其是关乎大自然这一块,往日可以借助提前知晓去采取一些措施将受损降到最低。
可他无法改变风向···
风向不变,便一直都是处于被动的情形之下。
但那卦象却不全然是死卦。那卦象中的死局中留有很大一份生机。那生机赫然指向那命格奇特的孩子···
那孩子本事孤苦早夭之像,现如今出了情路坎坷之外,却慢慢的福禄在身···
阮元清的话没人质疑,密幽谷几百年来神秘莫测,只为大仓皇家所效力。占星卜卦所准令人不寒而栗···
他若说行,那便是行!
可寂静的营帐中却是两个不同的声音共同反驳。
“不行。”
“不行。”
乔厌看了看温宴,见其也在看自己,那眼中的光暗闪着,乔厌一下便懂了那意思。
“我去。”乔厌声音有些嘶哑。
温宴看向阿娇道“你不要胡闹,你知道蒙落国有多危险吗?你以为是在大仓境内吗?知晓你明山的名号之后对你礼遇有加。你知道你在蒙落国一旦暴露身份会有什么后果吗?你背靠皇家明山与密幽谷,你知道他们会怎样羞辱与你吗?”
阿娇敛眉,她如何不知道。若说刚刚是一时起意,但国师阿爹说了可以去,说明自己此行必有收获。
所以,她必去不可!
阿娇敛眉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向温宴与乔厌。眼眸中的坚定与波澜无痕均是让这两个了解她的男人愣住了神。
营帐内寂静无声,阿娇看着那明显已经妥协的二人心中暗喜。软了口气道“我易容术深得明山真传,保命的毒药与治病的解药都会带全,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逃难的蒙落国小子。探的那味药之后便就回来了。”
“我陪你去。”
“我陪你去。”
“···”
乔厌看向温宴,眼眸一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