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楠忽然间也很是真诚,甚至真诚到带着伤感。
眼眶湿润,眼泪滚落,轮回了三辈子,没人为她,只有她为人,到死的那一刻,都无人落泪无人伤感。
上天恩赐了这一辈子的自由身,起初她是很想一个人的,很多时候她都很想一个人立女户过一生的。
但今日年三十,她好像又幻想了,幻想拥有一个正常家庭应该有的天伦之乐。
这样的天伦之乐,她远离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快记不得脑海中真正亲人的面孔。
孟东辰转过身重重嗯了一声:“那就这样说定吧!”
孟东辰心情也不好过,他不是无情之人,但他记得自己的身份,要记得自己要背负的责任。
他这个穿越而来的外男,终究是不合适再碰赵德楠,这个原主真正的嫡妻的。
哪怕她和离后找别的男人,至少那个男人不是自己。
这样说开了也好,谁也不愿天天的做戏。
只可惜,刚刚他没有硬着头皮问问她,月事可来了?
算了,不问了,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问她的月事,确实有些欺负人,也有些坏气氛。
想来她本人也有数的,她如此迫切坚定的想离开,甚至连想找别的男人的心思都敢跟自己说出来,说明她对自己真的半点没有意思的。
哪怕自己面相在一般人眼里,算上佳,哪怕自己是读书人的身份,她赵德楠是打心眼里不想跟自己捆一辈子的。
尤其是读书人的身份,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荣耀的,但对赵德楠来说,那是她的伤疤,是她厌恶到极致的伤疤。
若不是这样的,她也绝做不出来一把头摁死她亲爹亲弟弟出路的行为来。
他这个读书人跟她的关系再亲,能亲的过赵光祖三父子跟她的血脉关系么?
她一心求去,甚至不惜跟自己袒露今后另嫁的意思,那是在跟自己表明她求去的态度之坚决啊!
这一晚的她,浑身上下带着悲伤,倒是没有冒坑了!
这一夜无数人守夜不肯睡去,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
赵德楠孤身一人,也难以入眠,就要到初一了啊?月事应该要来了啊?
轮回了第四辈子,这个日子也算计了四辈子,不会错的啊!
如果有延迟月经,应该也不超过十二十天的样子吧?
即便自己各种折腾,受寒,导致月经来迟的话,超过正月二十还不来月经的话,她就得暗暗暗暗买麝香了。
初一到正月二十,赵德楠将自己忙成狗,早出晚归的扑在田埂四周的蔬菜上。
全村人围观的不少,跟着学的做的也有几户人家。但绝大多数人家还是稳稳的等结果再说。
赵德楠的情况跟村里人不一样,村里人都知道赵德楠到现在还是不被孟家接纳的,甚至连过年孟家人都没有让赵德楠坐一起吃一顿年夜饭。
这件事换成一般读书人家,肯定是休了赵德楠这样的媳妇,但偏偏县令大人可怜赵德楠,逼的孟家不得不接着赵德楠这样的儿媳妇。
双方僵持着,但只要不打不闹,村长也只能当成没有看到。
村里人也只能在背地里看看热闹笑话,但凡遇上赵德楠本人,村里人基本上都能笑着打招呼,还能请教请教她在田埂种的蔬菜经。
不仅仅是田埂四周的蔬菜长势喜人,实际上赵德楠空间里面的各种蔬菜,长势更是喜人。
空间里面的蔬菜,三十几天的功夫,全都进入了成熟期。
大蒜在空间里面长势最佳,都错过正常成熟期采摘了,赵德楠索性让大蒜继续长,长成蒜苗再说。
蒜苗在这个大秦虽然也有,但偏少,大概也只有有钱人才舍得吃,普通人宁愿吃便宜一些的大蒜。
便是大蒜头,普通农户也舍不得吃的,要么留做种要么卖给有钱人吃,自家是舍不得吃的。
赵德楠不存在舍不得的情况,她的空间里面栽种了大量的大蒜。
不算她利用剥蒜头的机会私藏的蒜头,就是后来正常分家分到她三房的蒜头,她也一大半都栽种自己空间里面了。
要挣钱啊!
本来不缺钱的,但随着正月二十过去还没有来月经,赵德楠焦躁起来。
缺钱,缺很多钱。
孩子即便成功流产了,但她的身体也要好好恢复的。
另外已经说开了和离的事,她就要早早准备起来。
她要买属于自己的水田,对,就是水田,不要山地。
哪怕她现在做两处的试验,一处是一亩水田,一处是两亩山地,但她心里大概是有数的。
水田很容易做起来生态链,不会伤了田地,但山地就不那么容易了。
两处的试验结果,她的预期是一成功一失败。
但她要的结果,是这几年试验期间,靠着卖菜挣将来安家立命的本钱的。
房子要,水田也要,店铺有也要。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只要房子跟交税的十亩田就足够了。
但她不固执,能遇上合适的,她也想要一辈子普通人的天伦之乐。
闲时立黄昏,笑问粥可温。
琴声浮或沉,听懂只一人。
也许只要是女人,内心深处总有这样的一处美好期盼吧!
也许是孤独太久,被年三十的气氛刺激了。
赵德楠第一次挑着两箩筐的蔬菜进城了。
两箩筐里面摆放的蔬菜,都是清洗干净的净菜,切下来的根部被赵德楠循环使用在空间黑土地里,烂菜叶她都扒拉下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