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依花走上去,伸出手抚摸着真磊的脸,喃喃自语:“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一面你就走了?这21年来,我日日夜夜盼望和你相遇,经常在夜里梦见你,醒来之后,我哭得泣不成声,你感应到了吗?儿子……”
她说不下去了,热泪滴落在真磊的脸上,很快就被冰冻住了。周挺的眼眶也红了。虽然他经常见到这种场面,但是他的情绪依然会被死者家属的眼泪所感染。
周挺把曲依花劝离了法医中心,准备开车送她回去,她拒绝了,她问:“真磊为什么要自杀?”
“我只能对你说些大概情况。不知真磊是在谁的蛊惑下,他逼死了他爸爸真诚,真诚就是花钱请你代孕的人,后来,真磊在某种压力下,对自己的弑父行为非常后悔,良心受到谴责,于是,他决定以死谢罪……总之,罪恶的源头是来自那个教唆真磊逼死真诚的人。开始我怀疑是你,但是,现在我已经改变了想法,你的嫌疑小了很多。”周挺不想说是杨菲给真磊压力,导致他自杀,因为真磊不一定是受到杨菲的辱骂而去跳楼的,而是那个教唆他逼死真诚的人,没前因就没有后果。
“周警官,我希望你们尽一切力量和手段,把那个罪魁祸首找出来,让法官判他极刑,毕竟他害死了真诚和我儿子。我可以出100万元,作为你们办案经费。”
“不用,国家有足够的经费供我们办案,我们的天职就是寻找真相,不用你请求,我们也会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你放心吧,请照顾好你的身体,不要太伤心了。”
她感激地点点头,和他挥手道别。
周挺来到江一明的办公室,把情况向他汇报。江一明听了之后说:“你确认曲依花对真磊的死非常伤心?”
“对,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办过这么多案子,阅人无数,曲依花的悲伤和痛苦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线索线断了。但是,我依然认为真诚和真磊的死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凶手应该精心策划了好久,以致让我们找不到痕迹,我不得不佩服凶手高超的智商。”
“别气馁,办法是比困难多。既然这是个阴谋,迟早有一天会被我们揭穿的,只需我们付出时间和耐心。如果曲依花不是逼死真磊的人,那么,秦雅燕是个关键的人物,她为什么要帮真诚找代孕妈妈?”江一明问。
“也许她为了讨好真诚这种社会名流。”
“有没有这种可能:真正策划这起阴谋的是秦雅燕?而真诚和真磊都是她手上的棋子?我们都知道,主谋是不会死的,如果会死也是最后死,或者被我们揪出来。”
“你的思路是对的,如果秦雅燕是主谋的话,那就好办,我最担心的是看不见的主谋。”周挺忧心忡忡地说。
“你和小克先去会一会秦雅燕,看她怎么说。另外,你有没有调查过真磊和曲依花是否有交集?”
“初步调查过,杨菲说根本不认识曲依花,管洋也不认识杨菲和真诚,更不认识真磊,就连秦雅燕他也不认识。我查过这几个人的手机和微信等通讯工具,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有交集。”
“嗯,我觉得还是要从秦雅燕那里找突破口,也许主谋躲在她的身后。”
“好吧,我和小克去找秦雅燕。”周挺站起来往外走,到办公区把小克叫上,俩人一起驱车来到省立医院。
周挺曾经询问过秦雅燕的同事,向她了解秦雅燕的情况,她同事说她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也没孩子,更没有情人,秦雅燕身材和颜值俱佳,又是主任医师,追求她的人应该排成队才是,为什么她不结婚呢?难道正应验那句话:太优秀的女人注定要孤独吗?
他们到了省立医院之后,小克把车停到停车场,周挺在电梯口等他。一会儿小克来了,俩人走进电梯,来到了22楼的生殖科,秦雅燕没有接诊,正在办公室里上网。
她看见他俩之后,对他俩浅浅一笑:“两位警官好,请坐,我给你们泡茶,今天没有患者,我可以陪你们慢慢聊。”
“谢谢!”周挺和小克在沙发上坐下,秦雅燕坐在他俩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动手去烧水,准备泡茶。
“秦主任,不用客气,我们刚刚喝过茶。有些情况我们还不明白,需要继续打扰你……我们已经找到了刘芳,其实她不叫刘芳,而是名叫曲依花,请问你为什么要对我们隐瞒事实呢?”
“我没有隐瞒你们,那个代孕的女孩确实名叫刘芳。”她淡定地回答,没有一丝惊慌。
周挺笑了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拉开挎包的拉链,从中取出一张纸,那是她和曲依花签订的协议书,上面有两个人的签名。
周挺把协议书的复印件递给秦雅燕说:“你看一下,上面的签名是不是你亲手写的?”
她疑惑地接过协议书,看了一眼,眼里飘过一丝不安,手在微微颤抖,她只好把右手上的协议书换到左手上,把右手按在茶几上,让它不再发抖,这没有逃过周挺的眼睛。
秦雅燕的头脑在高速运转着,迟疑了几秒钟之后,她终于说:“对,上面的签名是我写的。”她知道不承认是不行的,因为她大半辈子为患者开过几千张处方,签了几千个名字,只要拿来对比,马上就知道是她的签名。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说真磊的妈妈名叫刘芳呢?难道你不知道向警方隐瞒事实是违法吗?你的级别这么高,应该是个党员吧?怎么一点党性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