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过现场被人打扫过吗?怎么还会留下嫌疑人的鞋印呢?”江一明疑惑地问。/p
“我只说现场可能被人打扫过,没有说肯定被打扫过……尸体距离客厅门只有两米,面朝客厅门,这两种鞋印都是从客厅门呈直线走到死者面前的,而客厅其他地方没有鞋印,这是为什么?”/p
“说明凶手认识死者。”/p
“对,凶手认识死者,他叫死者打开门之后,直接拿着匕首刺进死者的心脏,说明死者没有防备,否则,肯定会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凶手刺来的匕首,如果死者抵抗,肯定会在手上留下伤痕,哪怕是一点点擦伤,在多波段光源下也会清晰地显现出来,可是死者双手没有任何伤痕。”/p
“你又如何认为现场有可能被凶手打扫过呢?”/p
“死者穿的是拖鞋,鞋底的花纹几乎被磨光,是专用于室内穿的鞋子,无法查出死者走过哪块地砖,但是,客厅没有鞋印的地方有被拖把或者毛巾擦拭过的痕迹,所以,我认为凶手可能打扫过现场,当然,也有可能是死者正在打扫客厅时,凶手进来给死者捅了致命一刀。”/p
“即使现场被打扫过,也会留下细微的生物样本,比如毛发、汗渍、皮屑之类的,你和小克仔细地勘查,我去找房东问话。”江一明走出现场,这时负责勘查附近监控器的温小柔回来了。/p
“江队,现场外面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莲花路,这条路两头80米内都有监控器,另一条路是花鼓路,它是由西往东和莲花路连在一起的,花鼓路70米内也有监控器,现场在监控器的包围下,形成一个密室。凶手进入现场作案必需经过这三个监控器。”/p
“既然有安防监控器,那么肯定和市局联网,你和莹莹先回队,查看案发时间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入过现场外围。我知道这需要花很多精力,但是这是一条屡试不爽的方法。”/p
“好吧。”温小柔想:莲花巷11号远离大街,非常偏僻,而案发时间又是在凌晨0点到1点之间,应该很少有人进入现场外围,工作难度并不大。/p
江一明对苏启东进行询问,从他口中得知死者名叫江南聪,出生于1998年5月5日,家住江南区邻湖路124号的明珠小区15栋604房,至今未婚,因为和父母关系不好,他搬到苏启东家里住。/p
他父母主要是反对他不上班,也不谈恋爱,更不结婚,整天就知道玩电脑,所以只要他一回家,父母就会在他耳边唠叨他的婚事,这让他受不了,因此租到一个偏僻的房子,整天过着宅男生活,吃饭都在网上订购。/p
按理说这种人不会得罪人,他只沉溺在虚拟的世界里,钱也是从网络上挣来的。苏启东说除了吃晚饭时间,他很少和江南聪交集,因为江南聪都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觉。/p
将近中午时,大家已经勘查完现场,收尸员把尸体运回市局法医中心。吃过午饭之后,江一明打电话给江南聪的父亲,告诉他儿子被杀死在埂下村的出租屋里,他父亲名叫江水明,在一个名叫柳月楼的食品公司当销售经理。/p
接到江一明的电话之后,他开始不相信,接着是震惊和愤怒,最后才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这种哭声总是令江一明难过,一个年轻的生命被谋杀,只要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感到悲伤。/p
20分钟之后,江水明的司机开车送他来市局刑警队,去找江一明。江一明把他带到法医中心去认尸。他看到还没放进冰柜的尸体之后,一直在摇头,完全不相信活生生的儿子变成了一具尸体。/p
江一明看他摇头,以为死者不是他儿子,于是问:“江先生,难道死者不是您的儿子?”/p
“是……是我儿子……但是,我不相信他会躺在这里……到底是谁杀了他?我一定要替我儿子报仇,哪怕豁出我这条老命!”他咬着说,脸色铁青,样子很可怕。/p
“为江南聪报仇雪恨的事由我们来做,请您相信1号重案组的能力。您和夫人首要的任务是保重身体,快一点从悲伤中解脱出来,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请多多保重。”江一明耐心地安慰他。/p
他没有回答,不知在想什么,眼泪在不停地流淌。他的司机在旁边扶着他,默默地安抚他。江一明对他说要查出凶手,必须进行尸检,问他是否同意?他点点头,表示同意。/p
第二天罗进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大家照例坐在小会议室开案情分析会。大家没有往日那种沉重的压力,因为这种直接动刀子杀人的案子是比较容易破的,不像遥控杀人、定时杀人、药物杀人、制造意外杀人那么复杂,只要找出谁有杀人动机,然后问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就可以了。/p
吕莹莹和温小柔坐在一起,在窃窃私语,不知在交谈什么,江一明看了她俩一眼说:“大家开会啦,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江南聪是被现场里的单刃匕首刺中心脏而造成失血性休克死亡的,死亡时间是7月20日0点到1点之间,请大家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江一明这次没有让罗进先说。/p
“现场的两重大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和一个厕所的窗户都安装了防盗网,防盗网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我认为凶手是死者的亲友或者熟人。”小克说。/p
“小克说得没错,我们在客厅的木门上提取了三种新鲜的指纹,经过比对,其中一种是房东苏启东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