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带你去?”他不买账。
“我看不像个正经人……”
“你凭什么这样说?”牛仔脸更红了,“凭什么”是他的口头语。
“我看你眼睛无神,瞳孔发黄,精神萎靡,双手皮包骨头,像个吸毒人,跟我去医院检查你的血『液』,如果发现你吸毒,我们要把你送到戒毒所治疗。你想好了,要配合我们,还是去戒毒所?或者去你家搜查?”小克一眼就看出他是白粉仔。
“别别别,我配合你们,走——”他迈开脚步走在前面,从大街赶往小巷,再拐进更小的巷子,因为阳光照不进巷子,巷道整年都湿漉漉的,充满一股霉味。
他在一栋楼前停下,用手指着关着门的房子说:“他就住在一楼。”说完想走,被小克叫住,他只好站在旁边等候吩咐。
小克从狭窄的落水沟侧身进去,看看有没有后门,结果发现只有大门可以出入,他从防盗窗往里观察,屋里的灯关着,一片漆黑,这栋房子一层不到40平方米,不开灯看不见屋里的情况。
小克打电话给辖区派出所,叫片警过来,片警小强很快就赶到,他又打电话给房东。房东住在顶楼,他说马上下来。
房东下来之后,小克拿出相片给他看:“大爷,您认识这个人吗?”
“他是我房客,住在一楼。”
“你把他情况说一说。”
“他叫马小理,在我这里住了一年多,是广西梧州乡下的,有时用摩托车载客挣点小钱,今年38岁,没有妻小,也没有朋友,经常在家里睡觉,是个懒汉,特别爱喝酒,他经常没钱交房租,我想赶他走,但又不忍心。”房东白发苍苍,语调沙哑缓慢,不时还咳几声。
“他现在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很少看见他,他经常不回家,在天桥下睡觉。”
“为什么有房子不住要睡天桥下?”
“唉,他是个可怜,医生说他是个间歇『性』精神病人,一旦发作,就不省人事,连『尿』也拉到裤子上,所以经常睡在天桥下,有时还在垃圾桶里拣饭吃。”
“他摩托车牌号是多少?”
“好像是……应该是长ah吧?对,就是这个号码。”
小克觉得奇怪:“为什么精神病人能申请到摩托车驾驶证?”
“这我不懂,听说车是本市人卖给他的。他没有驾驶证,怕交警查车,所以,只能晚上10点以后出去载客,直到凌晨才回来。”
“您多少天没看见他了?”
“好久了,最少有十天吧。”
小克觉得房东年事已高,记『性』不一定准确,先去交警队查摩托车再说,于是他和吕莹莹驱车去江北区交警队,车牌号码是江北区交警大队发放的。
交警队的汪良花在系统上查询摩托车主的信息,查到这辆车是本市芳村村民王大利的,王大利不是马小理,因为王大利才21岁,还在读职业中专。
汪良花突然说:“哦,这辆车昨天好像出事了,被我同事拉回交警队,放在仓库里。”
小克想:糟了,也许马小理出事了。他叫汪良花打电话给出现场的同事,让他快点来营业厅,市局刑警队的警官要找他。
他很快就来到营业厅,他自我介绍叫金起,问小克什么事?小克问他长ah摩托车的情况。
金起说:“昨晚有人报警说230县道平阳路段发生一起车祸,我们接到报警之后,赶往事发地点,看见一辆五菱面包车停在路边,长ah摩托车倒在路中间,摩托车主却不见了。”
“肇事车主是谁?”
“他叫曾冬辉,是他报的警。这起车祸非常蹊跷,我们找遍四周,一直找不到摩托车的主人。我想他可能是喝酒发生车祸,怕被交警拘留逃跑了,不可能被人撞死后毁尸灭迹,因为现场没有任何血迹。”
小克觉得事情没金起说的那么简单,马小理是江渚车祸的嫌疑人,他的失踪绝非偶然!
小克叫金起带他和吕莹莹去车祸现场,并打电话给曾冬辉,令他务必及时赶到现场。
现场位于230县道中段,230县道全长115公里,是省城通往白马县sān_jí公路,因去年修成通往白马县的高速公路,这条旧路便很少辆车行驶,只有为了省钱或者附近村庄的车辆走这条路。
半小时之后,他们到了现场,曾冬辉已经等候在那里。金起向曾冬辉介绍小克和吕莹莹,相互认识之后,小克对曾冬辉说:“请你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一遍。”
“我昨天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交警也作了详细的记录……”
“交警是管交通事故的,我们是管刑事侦查的,是两个不同的『性』质警种。请说吧,越详细越好,记住:不许说谎,否则要追究责任的。”
曾冬辉愣了一下,暗想:这事怎么和刑事案有关呢?
曾冬辉说:“昨晚我朋友请我在江边大排档吃宵夜,我朋友很热情,点了五大碟海鲜,因为我非常爱吃海鲜,点来的海鲜我几乎吃了一大半,吃饱之后,大约12点,我开车回家,开到半路,大约12点半,我开始闹肚子,应该是海鲜惹的祸,我便把面包车开到路边,靠右停下,因为路边是荒地,我找个草丛拉屎,刚蹲下不久,突然听到‘怦’一声巨响,我吓一跳,赶紧站走来看,远远看见一辆摩托车倒在我车后的路上,应该哪个人撞到我车上了,我怕负责任,更被流氓敲诈,于是又蹲下拉屎,拉完后,我还不敢上前查看,后来想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