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真阳刚觉得他们没有勘查现场的条件和能力,一般情况下,这类人命案都由江北区分局的刑警来处理的,但真所长认识江一明,久闻1号重案组的大名,让1号重案组来办更好,于是,他打电话给江一明。
江一明接到真阳刚的电话后,叫所有人放下手上的工作,带上勘查工具,开着两辆警车,一路鸣叫警笛,向现场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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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螺垅是个小山坳,呈塔状由北向南延伸而下,上窄下宽,共有上百亩梯田,两边是线条柔和的山峰,山上种满了成材的翠松和一部分『毛』竹,这些山地都是叶岭村村民的自留山。
田螺垅离叶岭村将近5公里,叶岭村共有村民1500人口,300多户人家,是个不大不小的村落,因为这里离省城比较近,自然条件和经济条件都不错,村里除了几个无儿无女的低保户之外,几乎没有穷人。
1号重案组赶到现场之后,把勘查踏板铺设好,开始勘查现场。
江一明打开手机里的海拔测量仪,测量田螺垅的海拔高度,测量仪显示为821米,因为通过测量海拔的高度可以判断出夜里的气温,然后又打开拿出气温表进行测量,实时的气温为1摄氏度,此时是08:25,微弱的晨曦照『射』在田螺垅里,这会提高气温。凌晨5点是气温最低的时候,应该在零下2度左右,因为水田里结着一层薄冰。
叶良应该是在夜里行走在809乡道上,不小心从路上摔到水田里,水田离路面将近4米,路基是由部分岩石和泥土构筑而成,呈大约65度的斜坡,如果叶良从路上摔下,是有能力爬起来重新上路的。但是,为什么他没力气爬回路上呢?
除非叶良喝醉酒,其次是摔倒时脑部受伤昏『迷』,还有一种可能是被人打伤后,扔到水田里,造成他被冻死或者意外摔死。
这时叶良的尸体已经被他们从水田里抬上田埂上,罗进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测,江一明走到罗进身边蹲下,看了一会儿尸体问:“有什么发现?”
“死者身上没有证件可以证明他的身份,手机和钱包这些必需品都不见了,可能是他杀。”罗进说。
“大概的死亡原因和时间?”
“尸体呈自然卷曲状态,这是冻死的外形征象,我们知道:人在冻死前,中枢神经系统被抑制,全身呈麻痹状态,体温虽然在逐渐下降,丘脑下部体温调节中枢却发出错误的信号‘反常热感觉’冻死前,人在朦胧的温暖感觉中死去,所以尸体多数是自然体位,表情很安详。尸体已经形成浅淡的尸斑,呈鲜红『色』,这是典型的冻死尸斑,另外尸体局部冻伤,环境温度在零度左右时,冻死前受冻的过程是逐渐发展的,肢体未被衣服遮盖的部位有轻度或中度冻伤,呈紫红『色』肿胀,其间可见水疱等都表明是冻死。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凌晨零点到2点左右。具体死亡原因和时间要等尸检之后,才能做出准确判断,因为有些表象是会掩盖真相的。”罗进耐心地说着。
“假如是他杀,凶手为什么要拿走叶良的证件和手机呢?”
“这可以干扰我们寻找尸源呀。”
“可是叶良是叶岭村的村民,一下就被叶材大和派出所民警认出,不存在这种可能。”江一明边思索边说。
罗进摇摇:“这不是我擅长的,是你们擅长的。”江一明没有回应罗进,他在想:为什么叶良要深更半夜步行回家或者出门呢?看叶良身穿爱缪斯夹克衬和李维斯牛仔裤,这些都要上千元的衣服,他即使没有私家车,也应该有钱打车,怎么可能暗夜行路呢?
江一明百思不解,来到吴江身边问:“有发现吗?”
“现场除了龙头乡派出所的两个民警和叶材大的鞋印外,还有一个新鲜的足迹比较可疑,可能是叶良的同伙或者是害死叶良的嫌疑人。”
“你认为叶良是他杀?”
“对,很有可能。”
“可是罗进说叶良除了皮肤擦伤之外没有其他的致命伤,他是冻死的。”
“我只是初步判断,想要做出更权威的判断,应该深入调查才能有结果。”吴江说。
时光在工作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中天,江一明看手表已经12:30,为了早点赶到现场,他们早饭都没吃,个个饿得肚子咕咕叫,刚好吴江说勘查工作完成了,于是江一明叫大家收工。真阳刚说请他们吃工作餐,顺便聊一下案子。江一明同意在派出所的食堂吃饭。
吃饭时,江一明从真阳刚那里了解到:叶良31岁,叶岭村人,在省城火车站旁边开店,经营高科技的出千麻将、定向『色』子、透视扑克、无线探测摄像机等东西。叶良还带学徒,教他们如何利用各种赌具出千,收费很高,有时他还参与出千,赢了不钱,日子过得很滋润。
但叶良有个原则:没有上百万赌资的赌场,他不会出手,而且出手要带一大帮保镖去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也就是说万一失手,可以从容退身。叶良是派出所的打击对象,但他大多在省城或者外省出千,派出所没有机会抓他。
叶良从不和乡亲们赌博,对村里的兄弟姐妹很大方,只要有求于他,他或多或少都出钱出力帮忙,所以人缘很好,他深知“好免不吃窝边草”之道,因此受乡亲们的尊重。
江一明觉得叶良的做法很像黑帮老大,这种人最容易得罪人,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罪人,得罪什么人,一旦他的对手输得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