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强住的也是砖混结构的新房,外墙涂着浅绿『色』的漆,一共三层,每层150平方米,他家厅堂里堆放着一扎扎的烤烟,他老婆和小女儿在整理烤烟,看见小克他们来访,赶紧放下手里的烤烟站起来,双手不知放在哪里好,最终停在脏腑的围裙不断搓,好像没有见过警察一样。
朱钢问:“你是黄小强的老婆吗?”
“嗯。”她点点头,她今年才40岁,看上去像50多岁,满脸的皱纹,干涩的皮肤,不协调的五官,一付苦大仇深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她在家里没有地位,而且懦弱怕事。
“黄小强呢?”
“他……他上山砍『毛』竹去了。”她说话有点磕巴,不知害怕还是天生结巴。
“他什么时候上山的?”
“一大早就上山了。”
“打电话把他叫回家,我们有要事找他。”朱钢知道黄小强有手机,现在村民都带手机上山劳动,万一受伤或者家里有急事,好及时联系。
“这……我……我的话他不听。”
“把他电话号码报给我,我来打。”因为关强和村支书都上城里开会了,所以他们直接来黄小强家里。
她从睡裤袋子掏出一部廉价的老人手机打开,把手机里的通讯录里的号码找出来,递给朱钢看,朱钢接过手机,把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然后拨出去,很快就接通了,朱钢问:“你是黄小强吗?”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县刑警队的朱钢,我们有要事找你,请你马上回家,我在你家里等你。”
“刑警队?我没犯法呀,我还要砍『毛』竹,你们能给我误工费吗?”对方语气很强硬,又不耐烦。
“我们怀疑你谋杀了包业菊,你必须马上回家配合调查,否则让你吃牢饭!”朱钢听了对方的语气之后,有点不爽,口气比黄小强还硬。
“好吧,我就回家。”
“你几点钟会到家?”黄小强应该是胆寒了,所以妥协。
“现在是早上9点,我9点半应该会到家。”
半小时之后,一阵摩托车声由远而近,骑到门口,把摩托车支好,走近堂屋,把头上的斗笠脱下,再把系在腰上的柴刀解下,一起挂到大门后的墙壁上。
他举起放在案桌上的大茶缸,猛喝几口茶,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不情愿地望着朱钢他们问:“警察先生,我没犯法呀,你们这一个电话把我从山上叫回来,我最少要损失200元。”很少听到有人叫“警察先生”的,这在西方国家比较常用,所以,朱钢听起来有点刺耳。
“200元能有多大的事?看你这栋房子最少要花30万吧?”
“差不多吧,但还欠亲友10万,所以,一天都舍不得浪费掉。”黄小强皮肤黑中带红,双眼小得像老鼠眼,五官端正,身材中等,微微佝偻,那是从事体力劳动者都特有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