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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仨从北市开车回省城,正是下午四点,江一明叫温小柔先回队,他和周挺去找陈伟。江一明安排工作很合理,只要两个人能做的事,绝不派三个人去干,这样可以省去不少警力,日积月累起来,就非常可观。合理地管理人力资源,是当领导的基本能力。
江一明已经从沈婷婷那里拿到了陈伟的照片,他和周挺在良村村委会附近问了几个屋主,很快就查出了他的住处。
原来他住在抗倭大街198-02的出租屋里。这栋楼的主人名叫曲子和,他已经退休在家。他说他的五楼住的就是陈伟,说陈伟不知干什么工作,每天昼伏夜出,出门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几乎每天都穿不同的衣服,他付给楼下干洗店的钱要比房租多得多。
江一明笑一笑,没有说别的,叫他带路去见陈伟。曲子和原来是坐在巷口晒太阳的,听江一明一说,马上站起来,带他们来到他家楼下,掏出钥匙,打开铁门,然后向上爬去。
曲子和身宽体胖,他爬到5楼时,已经气喘吁吁的,他说:“我住在6楼,我很想住1楼,可是我儿子不同意,他说1楼空气不好,噪音很大,住6楼正好让我锻炼身体。”
江一明又是对他笑一笑,示意他去叫门,他便抬起手敲着外面一层的防盗门:“小陈,你在家吗?”
“哦,是房东啊,我还没睡够呢,你有什么事,到晚边再说好吗?”里面传来了一个睡意蒙眬的声音。
“开一下门,有两个警察来查身份证了。”
“查什么身份证,我又没有犯法。”他似乎不太愿意起床,也许他认为是派出所的民警吧。
“快起来,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江一明大声冲着大门叫道,对陈伟这种靠出卖青春**吃软饭的男人,他非常反感,甚至恶心,所以,对他是不用客气的,因为卖『淫』本身就是违法。
也许陈伟知道他们的分量,赶紧起床开门,江一明看见眼前出现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很严肃地对他说:“你先去穿好衣服再出来见我们。”他转身跑进了卧室了。
他俩走进客厅,在沙发坐下,房子虽然装修简单明快,但是,采光很好,又很宽敞,地板和家具纤尘不染。一般单身男人的住处应该比较凌『乱』,可见陈伟是个爱干净的人,可能还有洁癖。
江一明在客厅里听到卧室里好像有女人的声音,尽管非常细微,但是,他聪敏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这并不奇怪,毕竟他是靠女人吃饭的。陈伟这种人,俗话叫鸭子,许多女人都爱来他家过夜,而不去开房,主要是怕被监控器拍到,被警察查夜,给老公或者男朋友留下分手的借口。
陈伟穿着一套黑『色』的修身西装走出来,随手把卧室的门轻轻关上,接着拿一把椅子坐在他俩对面:“两位警官,请问你们要喝什么?”他的皮肤白得出奇,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阳光似的。五官像雕塑品般端正,有棱有角,身材也很正点,健硕而不肥胖,高挑而不柔弱,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美男子,可惜入错了行。
“我们刚刚在北市沈婷婷那里喝了很多茶,不渴。我们想问你,你和沈婷婷是什么关系?”
“就是一般的朋友而已。”他稍稍想了一下说,说明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你是一个外省人,她是金果葡萄酒贸易公司的销售经理,怎么和你搭上朋友的?”
“很简单,她来我们星光夜总会消费,我是那里的公关,我负责照顾她,认识以后,她就经常来找我,我也乐而为之。顾客嘛,是得罪不起的。”陈伟看上去很真诚,但是,他才22岁,表情有点幼稚。
“你们不仅仅是朋友关系,是钱『色』交易关系吧?”
“怎么说呢,反正我们上床了,成了男女朋友,我工资低,她工资高,而且她很喜欢我,她给我一点救济也是正常的。”陈伟还算真诚,也许他认为当鸭子不会判刑吧?
“我看不止她一个人给你救济吧?”
“怎么可能?我是个宁缺毋滥的人。”
“别说谎了,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的卧室里还躲着一个救济你的女人吧?”江一明不想给他面子。
陈伟一愣,有点尴尬地低下头:“卧室里是我的新女朋友。”
“好了,我们不是来扫黄的,是来调查命案的。你是否认识一个名叫张进发的流浪汉,他住在良村旁边的仁王庙里。”
“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流浪汉?我认识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凭自己的姿本吃饭。”他指的姿本是姿『色』的本钱。
“你为什么要用成进的身份证购买卡?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我真的不知道,两年前,我认识了一个富姐,名叫唐丽雅,是她帮我买的手机卡,后来,她移民去了澳大利亚,我们就没有联系了。我怕客户找不到我,所以,一直在用这个手机号码。”他掏出一包中华香烟,从中抽出两支,递给江一明和周挺。
“对不起,我们没有抽烟。”江一明不想抽他的烟,他记得小克曾经被谢冰冰用乙醚『迷』晕过,因为当时谢冰冰要求小克最后抱她一次,所以,中了美人计,后来被送到医院去抢救。所以,他习惯不抽嫌疑人的烟,“你知道沈婷婷和伍云荣分手的事吗?”
“当然知道,她什么都会跟我说,她连和伍云荣上床睡觉的动作和叫声都会说,恶心死了,可是,为了生活,我只能不停赞美她和伍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