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树一辈子就好两个字:酒和『色』,否则,凭他的能力,会孤家寡人住在唯一的土坯房里吗?他的酒量是我们全村最好的,我们背地里都叫他宁一坛,不是宁一树。”边说边向村中心走去,“我带你们去找宁一树的两个外甥,不过,我想他们可能不在家。”
他们到了宁一树小妹宁一花的家里一问,她说两个儿子都在市里上班,很少回家。吴江叫她把宋大江和宋小江的手机号码报给他,她掏出手机,说不识字,平时要打电话给两个儿子,都是叫别人帮忙打通了,再由她和他俩说话。
吴江把她的手机接过来,用笔划输入查询法,查到宋大江和宋小江的电话号码,然后把它输入自己的手机中,保存起来。
这时,关山林对他们说:江北区的游副区长要来宋庄看新农村建设情况,乡长叫他去准备一下,好接待贵客,他先失陪了。吴江叫他先回去,他们要去大湾村找方红丽。
“两位警官,你们好像很喜欢窥视贫下中农的贫苦生活?”方红丽看见吴江和小克又来她家里,心中不悦,也许顾成栋和她断绝来往了吧?
“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政府』对你已经足够宽容了,你不要对我们抱有成见,这对你以后不利。”小克见她那样子有点生气,他想不明白,世上还有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
“我一个贫下中农,哪敢对警察有成见?”
吴江不想和她磨嘴皮,拿一把凳子坐在她面前,看见她蓬头垢面穿着睡衣躺在躺椅上,不想动的样子,便说:“严肃点,坐起来跟我们说话。”她看了吴江一眼,无可奈何地坐起来。
“问吧,是不是想问我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
“我已经说过,我们是管命案的。你认识池野吗?”
“那个吸血鬼,我当然认识。18年前我就认识他。”
“他被人杀死了。”
“这种吸血鬼早死早好,这下子全世界都安静了。”她的眼里冒着怒火,似乎对池野有深仇大恨。
“你好像早就知道他被杀了?”
“我怎么知道?是你刚刚和我说的。”
“不,你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迟早有一天要下地狱的,只是时间问题。”
“请你说说是怎么认识他的?为什么那么恨他?”
“我这人唯一的缺点是好赌,1999年冬天,我被一个朋友叫去海景酒店打麻将,结果把带去的元现金输光了,他问我要不要借钱,说可以5分利息借给我,我很想翻本,于是,就向他借了3万元,结果,那天手气特别背,把借来的钱全部输光了。
“我心里很着急,因为他借给我的钱超过一星期没还,就得一『毛』利息,没办法,只有把钱赢回来,才能还他钱。第二天,我又向他借了2万元去打麻将,结果,依然输得分文不剩。
“我还要向他借,他死活都不肯,说我把原先借的钱还给他,才会借给我。后来,他天天催我还利息,还不了就利息上加利息,我哪有那么多钱,你们在调查他的案子,也知道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他有许多办法让我还钱。
“最后没有办法,我被他抓去他朋友开的夜总会坐台,那年我已经32岁,哪有几个客人愿意点我坐台?后来,他又把我安排到他妹妹开的发廊里上班,强迫我卖身……”她说不下去了,原来玩世不恭的脸,一下泪流满面……她双手掩面,双肩颤抖着低下头,再也不愿意抬起来。
5
吴江没有想到方红丽瞬间由欢笑转成悲伤,心里一凛,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沉默着,等她的情绪慢慢恢复之后再询问。
方红丽也许觉得自己失态,也许她很坚强,一会儿便抬起头来,对他们说:“对不起,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没关系,每个人都这样的时候。后来呢?”
“什么后来?”
“我们调查过,这两年来,你和池野有联系,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不和他断绝来往呢?”
“我也想和他断绝来往啊,可是,我换了好几个手机号码,都被他的马仔找到,因为我家在大湾村,我老妈住在这里,我和我妈从小就被我负心的爸爸抛弃,我和我妈相依为命,过着饿一餐,饱一餐的日子长大,我不能抛下我妈不管。
“所以,我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家看望我妈,可能池野在大湾村安有眼线,我一回家,他就带着马仔赶来,我被当场抓获,他们不仅打了我,还掏出生殖器,当我的面污辱我妈。
“我妈从来没有这样受人侮辱过,那时,我妈已经65岁了,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她一头向墙上撞去,想『自杀』,但是,被两个马仔拉住,想死都死不成。我对池野说:只要不欺负我妈,要我做什么都行。
“池野叫我每个月还给他3000元,还20年之后,一切勾销。我迫不得已同意了。他写好了协议让我签字,看着我妈伤心欲绝的脸,我只能签字,所以,我只有不停地挣钱,偿还借款和利息。
“于是,我开启疯狂的挣钱模式,只要肯出钱,什么客我都会接,再老再变态都无所谓,但是,随着一年一年老去,我的生意越来越难做,直到五年前,我才不得已回到家里。
“一是因为我妈得了肝炎,没有人照顾她;二是我人老『色』衰。但是,我没有文化,没有技术,为了生活和还款,我只能走村串户去勾引一些孤寡老人。前年冬天我妈去世了,我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