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年少无知,确实是埋怨过她,也曾经扬言说要干掉她,但是,经过『政府』这8年的教育,我已经脱胎换骨了,也已经释怀了,这只能怪我自己贪婪,如果不受贿,和朋友一起做点小生意,同时,把村主任当好,我现在不仅有钱,而且会受到村民的尊敬。白『露』让我明白了要如何做人,我得感谢她,所以,我不可能谋害她。她现在还好吗?”
“她已经无法感知日子是好是坏了。”
“怎么了?难道她发疯了吗?”纪世龙好奇地问。
“她死了,是被人推到海里淹死的,我们就是为她的案子来的。”
“哦——难道你们怀疑我杀了她?监狱的滋味我已经尝够了,从走出浦田监狱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这一辈子绝不再踏进一步!”他信誓旦旦地说着,神『色』凝重而真诚。
“不,目前你是我们最大的嫌疑人,所以,你必须告诉我们,案发时你在哪里?”
“她是哪天死的?”
“10月12日中午12点到傍晚6之间。”
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那天我应该在……不,您等一下,让我看看万年历……哦,那天是农历8月30日,那天我吃过午饭之后,开车去鱼仓屿钓鱼了,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所谓的“屿”是大『潮』高『潮』位以上,面积在500平方米到10万平方米,岛上有植被生长的无居民海岛,以“屿”作通名。鱼仓屿位于金岛北部约5公里处,上鱼仓屿要自己划船去。
鱼仓屿因为以前盛产各种美味海鲜,特别是鲈鱼最着名,20年前,许多热爱海钓的人都喜欢去那里钓鱼,但是,因为去钓鱼的人太多,鱼儿也似乎知道在那里觅食很危险,还有可能是海水被污染的原因,近年来已经没鱼可钓,极少人愿意去那里钓鱼。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钓鱼?听说没鱼可钓了,而没有人帮忙划船过渡。”江一明觉得他的行踪很可疑,白『露』有可能是被他骗到那里去杀害的。江一明查看过那天的天气预报,说当天刮的是北风,加上虎河水流的作用,所以,白『露』的尸体可能会从鱼仓屿漂到金岛。
“其实我不在乎钓多少鱼,我只想在无人的屿上边钓鱼边反思人生,更喜欢那里风的『吟』唱,海的呼唤,浪的细语,把自己完全融入大自然中,此时此刻会感悟到很多东西。”他的语言一下变得富有诗意,这完全不像一个没文化的村主任。
“那你感悟到了什么?”
“感觉人面对大海、天穹、宇宙是那么渺小,大自然是那么伟大,人生的意义何在?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人有灵魂吗?总之,一到那里,我浮躁的心就会安静下来,心灵像得到洗礼一般纯净。”他的思维开始天马行空,目光游离于在空中,没有注视点。
“海岸离鱼仓屿将近一海里,岸上没有人帮忙划船,你是怎么过渡的?”
“我买了一个皮划艇,专门请教退役的皮划艇运动员吴允诺,他教我如何划船的。我的智商不低,很快就掌握了划船的技巧,划桨技术是扭转运动,用上身的扭转把力量通过浆去掠过水中。皮划艇运动员会用划桨一侧的蹬腿把力量传送到躯干,用来推动皮艇前行……”
“对不起,我们不想听你讲解划船技术……你买的是几个人乘坐的皮划艇?”
“是两个人划的皮划艇,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载过别人,我喜欢独自一个与海浪搏斗,就像《老人与海》中圣地亚哥一样,勇敢、坚强、乐观是我新的人生态度,我最欣赏那句话:人生来就不是为了被打败的,人能够被毁灭,但是不能够被打败。”
“你是中文系毕业吗?口才和记『性』这么好。”
“不,我初中还没毕业,小时候家里穷,被我爸爸强行辍学了,但是,我喜欢文学,我读过一千多册书古今中外的文学名着,也许你们不信吧?”
“佩服,佩服,我没有读过你一半的书……我们告辞了,谢谢你的配合,也谢谢你给我们讲了这么多人生道理。”江一明起身和他握手告别。他一直送他们到酒楼的门口,才转身回去。
“江队,他的话好像没有任何破绽。”启动车子后,小克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江一明说。
“纪世龙很狡猾,也很可疑,有一句经典名言: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他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智商还很高,否则,不可能出狱不久就开那么大的酒楼。”
“我们应该怎么办?”
“假设是他杀害了白『露』,应该是在鱼仓屿上,那么,鱼仓屿肯定会留下白『露』的痕迹,比如说她的衣服、饰品、足迹等等。”
“如果鱼仓屿上没有物证呢?”
“那只能检测一下纪世龙的dna,比对一下残留在白『露』体内精『液』的dna,看看是否能对得上。”
“还有可以调阅滨海路上的监控录像。”
“这个办法太耗时,因为进入鱼仓屿的道路非常多,查看录像如大海捞针,但是,也是一个办法。只怕查到纪世龙的车之后,车上没有白『露』,刚才我说过,他的智商很高,如果他想谋杀白『露』,肯定不会让白『露』坐在车上,被监控器拍摄下来。”
“那么,他可能把白『露』藏在后备厢里,带到鱼仓屿上去?”
“也不可能,因为白『露』是自愿和嫌疑人发生关系的,说明纪世龙和白『露』可能是情人关系,如果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