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地沟里有几个杂『乱』的鞋印,非常新鲜,深深地印在地沟里,吴江叫小克过来看。小克看了之后,用皮尺量了一下,最深的鞋印有2.5厘米,最浅的也有1厘米,鞋印为42码。
吴江蹲下:“从湿泥的脱水度来看,这些鞋印是在三天之内留下的,因为江边风大,鞋印周边的湿泥很快会被风干,所以,有利我们做出比较准确的判断。”
“这好像是运动鞋留下的鞋印,可能是耐克运动鞋,可惜鞋纹很浅,几乎看不出它的纹路来。”
“这已经足够了,我担心它不是凶手留下的,因为凶手很聪明,他应该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给我们,我担心是来观察甘蔗时留下的。”吴江沉思着说。
“应该不是蔗农留下的,这些都是糖蔗,不是水果甘蔗,蔗农不用担心它被小偷盗走,而且马上就可以收割了,蔗农哪有工夫跑这里看甘蔗?”
“不一定,就像农民经常去看已经成熟的稻谷一样,看着它会有一种成就感,我小时候父亲就经常带我去看生产队里快要收割的稻谷。”
“那是什么年代了?那时的农民对稻谷和农田有深厚的感情,现在的蔗农哪有那种感情呀?”
吴江点点头:“但愿你说的是对的。来,你鞋印提取上来,万一是凶手留下的,也好作为证据起诉他。”
小克走出地沟,向远处放着勘查箱的田埂走去,吴江也走出地沟,望着前江南岸,正对面是方登台落水的地方,前江的江面大约500米宽,江水流速平缓,正在下午的阳光闪着粼粼波光。
这是凶手观察方登台的最好位置,当然,为了不让方登台发现、起疑,凶手必须躲在第一行甘蔗后面,通过甘蔗的缝隙去观察方登台,所以,那些足迹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小克把勘查箱提来了,吴江叫他去倒模鞋印,因为地沟太窄,容不下两个人,吴江就围着鞋印的外几平方米内观察,看有没有别的收获,比如烟头、纸巾、口痰之类的关键物证,结果没有发现。
江一明和周挺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但是,要拣到了不少的烟蒂、烟盒、草帽等东西,也提取到一些足迹,从肉眼上看去,都不太新鲜,可能不是近期留下的,所以,可能没有价值。
夕阳西下时,他们会合在一起,互相通报勘查的结果,江一明听说小克提取到可疑的鞋印,松了一口气:这半天的工作总算没有白费。吴江判断出鞋印主人身高178厘米左右,体重大约75公斤,是一个健硕的男人。
如果想要更准确的数据,得回队里用电脑扫描,假如鞋印的主人就是凶手,怎么才能把他从茫茫人海里揪出来呢?除非凶手的足迹早已输入数据库,比如曾经触犯过刑事案件,否则,在数据库中找到凶手的可能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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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岬乩锾崛〉目梢尚印输入电脑,进行检索,结果令人失望,但是,可以确认是2016年初出产的耐克运动鞋,这款鞋子曾经非常畅销,2016初到2017年底,本市就批发出去过50万双,42码的鞋子将近11万双,所以,想从鞋印去找人,几乎不可能。
而且他们不敢肯定就是嫌疑人留下的鞋印,所以,这条线索不可取,只能作为凶手被抓捕归案之后的证据之一,因此,他们放弃了这条线索。
江一明和周挺继续侦查关山路案;吴江和小克调查方登台案。按照惯例,他们把前者命名为1·2案,后者命名为1·15案,两案发生的时间前后才14天,不知道是否有联系。
按理说1·2案比1·15案更容易查,因为只要找到那个报警人,就事倍功半,可是,他们想了许多办法,依然毫无头绪。当然,因为调查的时间比较短,很多线索没有找到,所以没有结果是常事。
两案都只能从谁杀人动机中去找,没有直接的证据,而排查嫌疑人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耐心,1号重案组的名声太大,分局的刑警队觉得很难办的案子都会直接交给他们。
而简单一点的案子就会在分局刑警队立案侦查,没有结果之后,才会移交给市局刑警队,因为他们有丰富的经验、高超的技术和先进的仪器,所以,1号重案组的任务特别重,压力也就特别大。
吴江和小克去移动公司调阅了方登台所有的通话记录,从中找出10个和方登台通话最频繁的亲人和朋友,准备先排查他们的不在场证明,然后再询问他们方登台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吴江忽然想起管弦音曾经目睹方登台的落水过程,必须找他了解当时的情况,他可能看见凶手的模样。管弦音在1号重案组赶到现场前已经离开了,他只和曲长水简单交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就走掉了,因为曲长水不是刑警,加上当时急于救人,他的询问并不清楚,而且没有做笔录。
没做有笔录,也没有录音,是不能当作证据,所谓的空口无凭就是这样的,所以不能说明什么。吴江打电话给曲长水,问他有没有管弦音的电话或者住址。曲长水说管弦音没有留下电话,但是,他知道他住在洛水路的洛阳小区。不知道具体门牌号。
吴江只好上户籍系统查询,查询结果得知他住在洛阳小区13栋203室,今年69岁,退休前是江南区文明办的副书记,是一个忠于职守又非常讲原则的好党员,为人低调、和气、内敛。
吴江打电话给江南区文明办,要来管弦音的手机号码,然后打电话给他,电话很快就通了,吴江说要去拜访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