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丽平走了,欧阳水也走了,林朗都走了,林朗走了之后,我才真正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和寂寞孤单的苦,我老在想:为什么曲丽平还不送我走?我真想早点离开,去天堂和林朗相会。我知道很多死后杀人的案例,凭曲丽平的聪明,她一定会想方设法送我走的。
可是就在这时,我同学杨明明来长江看我,一看我憔悴的脸孔和脱落的头发,她大吃一惊,问到底怎么了,我死都不肯说,她非常生气,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却一点也在不意,骂吧,过几天再也没人骂我了。杨明明见我不肯说,到工地雇来了两个力大无比的民工,一左一右地押着我,把我送上去上海的飞机……
看到这里,江一明的眼睛『潮』湿了,一滴滴泪水掉在日记本上,把上面的字洇湿了……
江一明和吴江下飞机后,直接回到队里,召集专案组骨干成员开会,首先,江一明把孙芳芳的日记让左丽、小克和罗进看,当他们一一看完之后,都唏嘘不已不停摇头,左丽忍不住泪流满面,这种结果太出乎他们的意料,太让他们遗憾,这等于他们投入50多个警力,近一月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江一明问他们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白白把腿跑细了。”小克说。
“不对,如果我们没有把腿跑细了,怎么知道他们都是『自杀』的结果?怎么写结案报告?现在好了,这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了,可以给死者家属一个明确的答案,也可以给全市人民一个交代了。”左丽说。
“别说得太早了,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束。”江一明说。
“难道孙芳芳的日记说的话是假的?她是为了保护幕后主谋?”吴江问。
“日记应该是真的,但要做笔迹鉴定,看是不是孙芳芳亲自写的?其实从泪水斑斑的日记中,已经能证明是孙芳芳写的,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要查出是谁谋杀了他们四个人。”江一明说。
“他们不是『自杀』吗?有日记为证啊。”小克感到无比惊愕!
“他们是互相杀害,不,应该说互相送行,但是,是谁引诱他们去萝卜洞?又是谁把钴60放到洞里?而且用了一外精致的铜盒装着,这个铜的内包装很漂亮,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真正的幕后凶手,是想让他们以为钴60是价值昂贵的东西,可惜铜盒已经被林朗扔进山崖下面了,想找到它等于大海捞针,还有,钴60上面被林朗用小刀刮下的那一层东西是什么?为什么钴60会放在那个人迹罕至的洞里?一定要找出这个人,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等等一系列的东西有待我们去查证。”江一明说。
“江队,我来说两句,孙芳芳的日记上说,钴60在黑暗中会发光,拿到洞外又不会发光,我判断是磷,凶手把磷喷涂在钴60上,所以才能在黑暗中发光,林朗也发觉可能是磷,所以他才会用小刀去刮,结果刮下磷之后,他看到了钴60。另外,我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要办,必须立即到孙芳芳的住处去,搜查她住所,比如看看是否有煤气泄漏、电线脱皮、食物下毒等等,我猜想,曲丽平最可能在孙芳芳最爱吃的食物上做手脚,但是她没想到孙芳芳已经开始恶心,不想吃东西,所以孙芳芳才会死在医院里。”罗进说。
“罗进说得对,刚才我还有想到,罗进,钴60到了半衰期之后,用钴60的单位一般会把它丢弃在什么地方?”
“一般是深埋在人迹罕至的山洞里,或者大漠深处,我们沿海城市,离大漠很远,处理它要花费十几二十万,所以很多用钴60单位都把埋在没有人去的山洞里,并且把山洞封死,还必须写上严禁强行入内的警示牌。”
“林朗他们没有看见这个警示牌吗?我想可能是警示牌被故意拿走了,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左丽和小克去孙芳芳的住所查看是否有致命的危险品,我和吴江、罗进去魔芋山的萝卜洞的现场勘察,看是否能查出点线索来。”
江一明一行三人来到江镇派出所,叫所长安排一个熟悉萝卜洞的民警陪他们上山,所长叫来了一个姓朱的民警陪同。
朱民警已经50多岁了,一身的警服穿得笔挺,纤尘不染,一看就知道他非常敬业的人。老朱一听说他们在去萝卜洞,而且是有关钴60的事,他把关于他所知道事说给他们听:
“原来这钴60是第二人民医院埋在萝卜洞里,是1999年秋天,医院放『射』病科主治医生李中和两个护士一起去的,他们雇用了四个民工把一个铅罐抬上山,也不知为啥,第二人民医院的领导打电话给我们的所长,叫所长派两个民警护送,人民医院的领导可能怕村民不同意他们把钴60埋在萝卜洞,所以要我们护送吧?结果一路平安,什么事也没发生。到了萝卜洞之后,四个民工拿出钢纤、镐头等工具,进入洞的最底部,开始挖坑,他们按李医生的要求,挖了一个宽半米,深两米的坑,然后把铅罐扔进坑里,再填上石头和泥土,做完这些,太阳已经下山,我们就回家了。”
“第二天,李医生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再陪他们上萝卜洞去一趟,我问他还去干吗?他说要带电焊工去,把洞口堵住,我当时也没什么事,就又跟他们上山去了,那四个民工也来了,还多了一个电焊工,民工们肩上扛着钢筋和一个大警示牌,到了萝卜后,民工按照电焊工在要求,用錾子把半圆形的洞口錾出16个小洞,把钢筋『插』进去,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