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江西发展复兴会的人,不仅要有文化,要认同咱们的理念,还要懂军事,有指挥军队作战的经验。”
苏咏霖开口道:“指挥军队作战的经验其实更重要一点,仗打不赢,就无所谓发展。”
苏长生也点了点头。
“确实……那阿郎打算派谁去?”
“玉成。”
“玉成……赵玉成?”
苏长生一愣:“赵开山的儿子?”
“对,就是他。”
苏咏霖点了点头:“他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苏长生没料到苏咏霖会这样考虑,同样的,赵玉成也没有想到苏咏霖会这样考虑。
第二天午后,苏咏霖派人出了中都城,把正在中都城北的小庄村担任村指导员的赵玉成喊到了中都城内。
赵玉成抵达中都城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等进入宫中见到苏咏霖的时候,苏咏霖已经准备了一桌子菜在等他。
说起来,赵玉成也不是第一次被苏咏霖请客吃饭了,来到中都之后苏咏霖还是很照顾赵玉成的,所以赵玉成也没有多想,就当做是普通的吃饭,还有工作指导就去了。
饭桌上,赵玉成向苏咏霖汇报了自己在村子里的工作内容和成果,以及现有一些问题的解决方法等等,苏咏霖给予了惯例的勉励和指导。
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玉成,有一个特殊的任务,我思来想去除了你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赵玉成闻言放下了筷子,快速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拍了拍胸脯:“雨亭叔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我绝不推辞!”
苏咏霖点了点头,把苏长生和姚宏放前来中都的事情告诉了他,又把这个特殊任务的内容告诉了他。
“当然,这不是强制的任务,而是我认为你可以胜任这个任务,这个任务不仅需要识文断字,需要政治理念,还需要有军事经验,如果你觉得有难度,没有把握,你可以不去,我会另择他人。”
“不!我去!”
赵玉成激动地站了起来:“雨亭叔,这正是我期盼的任务!”
苏咏霖倒是没想到赵玉成居然那么高兴,所以他决定警告一下赵玉成。
“玉成,我必须要警告你,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乃至于自己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隔着一条大江,我不能保证活着把你带回来,这个任务非常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雨亭叔!但是正是这样,才更值得我去不是吗?”
赵玉成笑道:“雨亭叔让我学了那么多东西,总要有地方能施展,而且你也说了,不仅要识文断字有政治理念,还要有军事经验,更重要的是,就算死了,也不会影响大局,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吧?”
苏咏霖抿了抿嘴唇。
“玉成,你……”
“雨亭叔,你既然能想到我,那就说明我是合适的人选,既然你相信我,就让我去试试吧!”
赵玉成捏紧了拳头,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烧。
不得不说,自从赵开山去世之后,赵玉成改变了很多。
苏咏霖把他送到田珪子身边在干部培训班里学习,从头开始让他学习,告诉他上等人和牛马的理论,把一切都剖析给他看。
苏咏霖还专门抽出时间亲自指导赵玉成,让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与赵祥的斗争中落败。
“任何一个想要做出成绩的领导者,在行动的最开始,都必须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统治根基是什么,玉成,你说,当时你的统治根基是什么?”
赵玉成懵懵懂懂地回复道:“下辖百姓?”
“错,是赵氏宗亲,就是那群颠覆你的赵氏宗亲,他们才是你的统治根基。”
赵玉成大为不解。
“他们?他们怎么会是我的根基?他们就是一群混蛋!”
“但是你的位置是继承你父亲而来的,你父亲的根基就是他们,你父亲依靠他们掌握军权、政权、财权,所以你父亲病倒之后,你接掌领帅的职位,也自然而然继承了你父亲的根基。
尽管那不是你所愿意的,但是你如果认为你的根基是百姓,那么,你可以说说具体哪个县哪个乡哪个村的人是你的根基?你下令他们会知道吗?你要求他们为你而战,他们会为你而战吗?”
苏咏霖的问题沉重地击打在赵玉成的心里,赵玉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什么叫根基?根基不仅意味着可以收税,更意味着可以动员,当你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能动员起来为你而战,你的命令他们能确实的接受到,这就叫根基!而不是一个空泛的概念。”
苏咏霖当时搂着赵玉成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身边,缓缓说道:“虽然你和赵氏宗族的人关系不好,但是你必须要承认,当时你的根基就是他们,你动他们,就是在动你自己的根基,在没有准备的前提下,你必败无疑。”
赵玉成缓了好久才缓过来,面色凄怆。
“那我该怎么办呢?雨亭叔,我该怎么办?”
“打造真正属于我们的根基。”
苏咏霖搂紧了赵玉成,低声道:“如果你依然被他们的思维困住,和他们在同一个游戏规则里面玩,你永远玩不过他们,他们有土地,有佃户,就等于有粮食,有兵员,而你只有他们,你怎么和他们斗?”
“的确……”
“所以,你必须要跳出他们为你设下的限制,跳出去,寻找一片全新的天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