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彦眼看着张越景陷入沉思,脸上的怒色渐渐消退,大为庆幸,心中大感放松。
他觉得这一关他是过去了,而且看起来,张越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对自己怎么样,只是生气,过来斥责。
骂几句就骂几句,那么多年了这张老脸的脸皮越来越厚,最不怕的就是上官的责骂——上官愿意骂,说明还没放弃你,真要是一脸笑盈盈的过来套近乎,张中彦反而要立刻撒丫子跑路了。
现在看起来,应该不是这么回事了。
只见张越景思考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看了看张中彦的军营,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果然如此,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在你头上,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全然当做没发生过,否则军中对你的怨言不能平复,张将军,你应该可以理解的,对吧?”
“自然,在下做了错事,还请司令惩罚。”
张中彦低头认错,态度很好。
张越景点了点头,对张中彦做出了五十万钱和十万斤粮食的罚款,另外要削减他的部队。
“我会用军粮安抚流民和长安民众,愿意留在长安城的就安置在长安城,愿意回乡的我也会安排他们回乡,这段时间,你对你的军队进行检查,身强体壮的留下来,老弱病残全部清退,和流民一起遣散回乡,留着他们也没有意义,徒费军粮罢了。”
五十万钱和十万斤粮食对于张中彦这种地区性大豪族来说只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根本不能算是什么严重的惩戒,倒像是象征性意义的警告。
只是削减军队数量让他有些在意。
可是张越景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也没办法抗议,略思考一阵,他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末将遵命。”
“嗯,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张越景翻身上马,离开了张中彦的军营,来去匆匆,雷厉风行。
望着张越景离开的背影,张中彦的长子张符走上前,开口道:“父亲,您说这张越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要借此削减父亲的兵权,还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