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白一路急匆匆的赶到家,发现自家大门开着,还以为那孩子又跑出去了。
想到他昨儿遇到的凶险,褚元白就不寒而栗。
就算是你再有本事,那小小年纪,还能真跟大人拼命?再想到那小子瞒着自己受的伤,褚元白更是生气。
你以为自己多大能耐啊。
你就是个十岁的孩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人了?
这要是有个好歹,让自己以后怎么办?想到褚一诺小小年纪就跟人出去拼杀,褚元白就一点儿都不后悔打了那孩子。
要是不让他今后有个怕的,那孩子还不定会闯出什么祸事来呢。要是因此丢了性命,那才是哭都没有后悔的地方。
一想到褚一诺才十岁,可能会因为鲁莽丢了性命。褚元白心底就渐渐的升起寒意来。
不行,该打还得打,心疼也不行。总好比哪天替他收尸要好。
这孩子,胆子太大,不管着一些,真怕他哪天被人害了性命。
结果跑回家里,就看到李晓林兄妹正在给褚一诺揉伤。心里哪怕有再多的气再多的理由,在看到孩子那么严重的伤势的时候,也都只剩下了自责。
视觉冲击太大了。
褚元白昨儿盛怒之下打了孩子,不是没想看看伤,结果褚一诺不让。他想着男孩子皮一点儿,打两下不至于怎么样。
可断然没有想到,竟然会打的这么重。
“这是......”褚元白手都抖了,那高高肿起的青紫痕迹,是自己打出来的?那些还没干涸的血迹,是自己动手揍的吗?
那这孩子,得多疼啊。
昨晚上天黑,褚一诺又是一言不发的趴在那让他打,他还以为......还以为那孩子是倔强的不肯认错,哪里知道褚一诺是实在太疼了,说不出话来。
再说他自认自己是个成年人,被爹按着这么打也就算了,大喊大叫的算怎么一回事儿?
褚元白虽然是为人师表的,却也从来没有真正养过孩子,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
“褚先生这是来看看自己有没有把人打死?”李晓萱平日里当然不是这种尖锐的人,可看到褚一诺疼的不住的发抖,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素质什么的,那也是分人的。
“我不是的。”
褚元白也没想到,他是真没有想到。“我不知道他,我不知道这么重。”
“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褚一诺高烧不退你不知道,他伤重流血你也不知道,他昨儿本就受伤了,胳膊那么深的一道口子,外伤感染就够他喝一壶的。亏了您连夜还给他来了这么一顿,没死,真是他命大呢。”
昨儿回家的时候褚一诺还好好的,现在伤成这样,不是褚元白半夜动手了,还能是怎么回事儿?
李晓萱越想越生气。
褚一诺多好的孩子,自己当初救他回来的时候那么惨,褚元白也不是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褚先生,我现在不是代表我自己在跟你说话,我是代表我们李家。”顿了顿,“您也别看我年纪小,但是今天这话我既然说出口了,就是能做主的。”
李晓林看看妹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迎上妹妹那张过分严肃的脸,他就只点了点头。李晓萱见大哥支持自己,就心里暖暖的,愈发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当初是我和小五把安安哥从山里拖出来的,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养个孩子还是可以的,我......”
褚元白是读书人,自认为是个有涵养的。本来李晓萱说话他没准备插嘴,可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褚元白也不是个蠢人,就着急道:“晓萱,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哦,那是什么样?”李晓萱说话又快又稳的。“我也不管是什么样,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诚然,您对安安哥也不错,可是当初他过继给您,说句不好听的却也是实话,那是给您冲喜的,您如今既然好了,也看不上我们安安哥,我们也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看着褚元白煞白的脸色,李晓萱心里更生气了。
现在着急了,当初想什么呢?
“我们家既然救了安安哥,那就养得起。以后这个人归我养了,就不麻烦褚先生了。我这就去找族长说清楚,当初情况紧急,也是瞒着先生的。既然如今先生的病也好了,安安哥,我们就带走了,不敢再麻烦先生。”
小丫头掷地有声,迎面的褚元白身体晃了一下。
“好、好,好,我也不跟你多说。如今他是褚一诺,我这当爹的,还打不得了?”褚元白觉得自己还委屈呢。可秉持着家丑不外扬的道理,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道:“这孩子如今落在我名下,那就是我儿子,过继这种大事儿,哪有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那在官府是备了案的。”
“官府备案是吧?”李晓萱却始终一脸的冷漠,跟褚元白的脸色难看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件事儿好办,那就取了那备案就是了。”在这个时代,这种事儿简直不要太简单。
“你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官府备案那是儿戏吗?”褚元白挥舞着手臂。“如今他姓褚,那也能是儿戏吗?”这孩子也太不懂事儿了,这动不动就要把儿子抢走,哪有这样的?
要不是高看李晓萱一眼,褚元白都不会跟她多说这些。
“先生是读书人,只怕有些事儿不知道。官府备案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怕您不知道,二牛叔的妹夫就在县衙做小吏,旁的本事也许没有,取这样一份官府备案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