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褚元白手持着戒尺,一脸肃穆。
“为何打你?”
“我.......”苏晓树一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扶着炕沿的双手更是不停的颤抖,脸上的汗珠子像是三伏天里干了什么重活,哗哗的往下流。
“我的错,先生只管狠狠打。”一句话说的喘了几次,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自然是知道你的错,可你知道错在了什么地方吗?”褚元白说话的间隙,狠狠一戒尺砸下去,那本来就肿的高高耸起的臀肉一阵剧烈颤抖,苏晓树“啊”了一声,栽倒在炕上。
“撑着!”
褚元白却不为所动。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似你这般,自怨自艾,与那闺中女子有何区别?”他似是恨铁不成钢,又砸了一下狠的。“你来自外面,不识得我们的礼教也是有的,只要你认真读书,总会把学业跟上的,可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我已经提点你多次,几次问你都说明白了,明明不会,为什么非要装懂?”
“我......”苏晓树刚要开口,那边戒尺就砸了下来,他惨叫一声,拿拳头堵住了嘴。
李晓萱本来都要闯进来了,听到这话,反而停下了脚步。
也怪她这些日子太忙了,竟然没发现苏晓树的异状。
啪!
“不懂装懂!”
啪啪!
“不想麻烦别人?”
啪啪啪!
“你以为自己这样就是不给别人添麻烦了?你以为你这样,就是让大家安心了?我告诉你,你这是自以为是。今天打你,也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这些自以为是,我也打你一个明白。我看重你们兄妹,自然也包括你。我的学生可以平庸,但是人品必须贵重。我觉不允许我的学生自怨自艾,更不允许你自以为是。”
褚元白别看长得瘦弱,下手却绝对不轻,几下戒尺狠狠砸下去,哪怕李晓萱隔着两道门,都能感受到那种惨烈。
好家伙,褚先生看着浓眉大眼一脸的温柔,这下手咋越来越狠了。
“先生,我......呜呜我知道错了,先生、先生......”苏晓树哭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的,亦或者都有。
小少年也不敢求饶,只是不停的叫着“先生”,似乎这样就能不疼了。
李晓萱在院子里听得心里难受极了,却又不好就这么闯进去。
褚一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轻轻接过了她手里的篮子,低声道:“他自己有心结,走不出来,我爹打他,也是为了他好。”
李晓萱张了张嘴,想说“就算是为了苏晓树好,也不一定要用打的吧?”就算是要打,也不用打的这么狠啊。
苏晓树那孩子多坚强的一个人啊,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哭,结果这会儿哭的惨兮兮的,不知道打成什么样了。
“你就放心吧,我爹现在打人都扒了裤子,下手好有个轻重。”褚一诺突然想到什么,不说话了。
李晓萱诧异的抬头,正好看到褚一诺通红的小脸,瞬间秒懂。
褚一诺:“.......”这小丫头,那是什么眼神?
“.......呜呜呜,我就是怕麻烦大家,我就想好好读书,可是我真的跟不上,我不想辜负晓萱,她那么辛苦的赚钱养家呜呜呜......我错了,先生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大姐都出去赚钱了,大哥每天起早去割草,眼睛都熬红了,我只是,只是想为了这个家做些事儿,可是我连读书都做不好呜呜呜呜......”
小少年像是一下子打开了砸门,把压在心底的那些苦恼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听得李晓萱心理也怪难受的。
这孩子,咋就这么想不开呢,自己守着空间宝珠,还能养不起他啊?
唉!
深深地叹了口气,结果小脸就被人捏住了。
“小小年纪的,叹什么气?”褚一诺抿着唇,明显忍着笑。“晓树这样哭出来也就好了,我爹要是不打这一顿啊,不定他还要憋多久呢。”
李晓萱打掉他的手,“别捏!”语气有些生硬。褚一诺还以为她生气了,刚要解释,就听李晓萱道:“把我脸捏大了咋整?”
褚一诺:“.......”这小丫头,什么逻辑?“我是......”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李晓萱烦躁的打断了话。“你是什么?”小丫头哼了一声,明显表示自己的不满。“不就是给你爹解释吗。”
她小声咕哝着,“反正挨打的不是我,你们总是喜欢替他辩解,倒像是我是个坏人一样,哼,活该你们挨打。”
褚一诺这下真撑不住了,小脸像是天边的晚霞,红艳艳的特别喜庆。
“像猴屁股似的,难看死了。”
李晓萱噗呲一声笑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是麻烦我准备伤药。”小姑娘心里莫名就酸溜溜的。
嗯,就是吃醋了!
承认了!
对,就是吃褚元白那个“糟老头子”的醋了。
真是的,挨打还替人家说话,希望苏晓树不会那么傻。
结果李晓萱发现,又被打脸了。
不但褚元白不会吃人嘴短,这苏晓树哭的眼睛都肿了,被褚一诺扶着刚回到家,就嘶哑着声音解释,“不怪先生,是我自己该打。”
这话说的,听得李晓萱简直咬牙切齿的。
可不嘛,一个个的,都活该挨打。
哭了一通,也挨了一顿狠得,苏晓树却像是活过来了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
上了药,趴在炕上身上盖了薄被